副导跟在他身后,没忍住念叨:“你要不还是克制一点吧,天天这样抽也不是办法,他妈的整得跟什么晚期患者一样,肺还要不要了?……”
结果差点撞到段昱时背上。
“怎么不走了?”
副导从旁边走了一步,视线开阔之中,将那蹲在段昱时房门前的人的容貌一览无遗。
芙提的嘴巴原本都要将“段”字脱口而出了,对上副导的表情,瞬间张大。
四目相对,空气中甚至能闻到噼里啪啦烧焦的声音。
戒指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秘密会被他们身边的人发现,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早,而且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副、副导……”
那人脸色难看地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直到段昱时拍拍他的肩膀,似默认了一般,说:“你先回去吧,下次我买几盒好好孝敬你。”
等进了房门,芙提都没能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的心揪成一团,忐忑晕开在眉眼之间,鼓起勇气才抓住了那伸手开灯的男人的衣角,小声问道:“这可怎么办啊……”
段昱时回头:“什么怎么办?”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段昱时一边抚摸她的手背一边偏过头去看信息,是副导,给他连发了三个大拇指的表情。
他无奈,话却是对着芙提说的:“不是说了我们本来就不清白吗?被人察觉就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段昱时掰正她的脸,双手捧起软嫩的脸颊,挤出一道可爱的肉层,掷地有声,“两个单身男女自由恋爱,有问题吗?我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男朋友,所以我们在一起了。这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芙提被他的风轻云淡弄得有些羞愧,好像自己小题大做了一样。
她嘀咕道:“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嗯?”
“我……去看了你以前的采访,你都不和女演员谈恋爱的。”她越说越小声,“特别是自己组里的女演员……你说你怕麻烦,不想被添油加醋。”
“哦,是吗?”
他忙人多忘事,早就将这些年轻时随口而出的话抛到脑后。虽然确实是有这样的原则,但横竖已经被眼前这位小姑娘打破了,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端架子。
他说。“没办法,谁让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芙提不可控制地脸红了。
他不忍再逗,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手里没带剧本,也没给他打电话,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门口等——虽说这层楼没什么人,但很难不让人去猜芙提是不是想给他什么惊喜。
果然,他一岔开那份惊慌失措,她马上就从中脱身,蹦蹦跳跳地贴到他身上来。
段昱时顺势接住她,托着她往客厅里走,耳边都是她兴奋娇俏的声音:“段昱时,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芙提这段时间在网上冲浪的时间都快赶上白天拍戏了,毕竟事关自己和朋友,她的注意力相比之前投入得更多。某天晚上她点进她和钟哲鸣的相关词条,发现居然变成了无行码。芙提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疑惑。
是谁呢?
钟哲鸣的工作室一直都处于装死的状态,要出手肯定不会从无关要紧的绯闻入手,而她并没有背靠经纪公司,更不会有人替她办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看到我和前辈的绯闻都被撤掉了。”她说,“段昱时,是不是你干的?”
她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含着媚意,虽然清楚这份美丽是出自感激与惊喜,但依旧让人感到蛊惑和潋滟。
她有着最清澈的眼眸,初生的青涩时时让人不忍,但又总无意识地在心爱的人手里绽开娇嫩的枝条,让人无法不伸手抱紧她。
段昱时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问,“你来之前就已经有答案了吧?”
她很高兴,肉眼可见的那种。往常懵懂的神态都幻化成喜悦的模样,笑得眼睛弯成一道弧度,折成可爱的神色。
“段昱时,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在这些事情上总是无师自通的,聪明得像个恋爱天才。
可惜恋爱天才还太小。他没说只是顺便,更没说自己真的有几个瞬间会感到嫉妒,只是摸着她的脑袋,把她拎到腿上,“你就是来问我问题的?”
磨人小妖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眉毛连着飞扬的眼角都耸拉下来,却没等来沮丧,而是一个缠绵灼热的吻。
段昱时是个很霸道的人。这个认知芙提往往只在接吻的时候才深有感受。他平日里的体贴爱护总是在亲密无间的时刻中体现出无限的反差,比如此时,那滚烫的呼吸都快把她融进身体里,偏偏舌头还在追逐,似是一定要让她尝到苦头,不敢再退才好。
可爱情是不是都是这样甜蜜?明明知道自己在被掠夺,却仍旧抬不起手去反击,只能软软地缠绕在他的颈脖处,想把一切都交给他一样的依赖,任由他将领土侵占,温柔又缱绻地攻陷城池。
“段……”
他的呼吸骤然粗重,没等那呼唤阻止,便伸着滚烫的舌尖将她的抵抗抵回深处。
房间里灯光大亮,窗外风声呼啸,却被厚重的黑色窗帘掩盖住攻势,在安静又暧昧的一隅中,雨和雪都留不下踪迹,只剩有情人在不断交缠。
他仿佛也变成了带有英俊獠牙、深瞳白发的男妖,一边脱下她身上的件件衣物,一边可怜地央求:“别拒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