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坊里。
陳懷坐在隔間裡看著正在開場的戲,輕嘆了一聲才看向坐在一旁的出月。
「你不去彈琴?」他問。
「今日沒我的事。」她淡淡說。
他起了身要往外去,出月瞥向他,他道:「我不走,這是我答應你的事,陪你來看戲。我雖鬧不懂你究竟想做什麼,但別瞎折騰。」
出月盯著他的眼神不善起來。
「奴籍的事,這幾年我一直在幫你想辦法,前些日子已有了眉目。你多自珍重,不要枉做事。」
他的確未走出曲坊,轉身去了後台。
紀盈一個人殺到曲坊時,那門口早已不進人了,門口的人熟識她的臉,怯怯地說不敢攔,問她來做什麼。
「捉人。」她撇嘴冷神。
重幕落下,這裡頭光色昏昏暗暗的,她隨意抓了一個捧著酒菜的夥計問:「陳懷呢?」
夥計呆呆地指了指樓上。
她一身的怒意才踩上這木梯,耳聽著這曲調一轉,聲色輕婉起來,又變得哀戚。
是《鳳凰曲》。
這曲目對她而言是最熟悉的,五年前為了騙陳懷,她在戲班子練了一個月的戲法,聽了一個月的曲子,耳朵都起繭子了。
她沒有再上樓,緩緩走近那底下的台子。
待到她臨近盯著那台上戴著無相面具的戲子時,戲也到了最後關頭。
「這最後一段吟唱不是女子唱嗎?怎麼變男子了?」底下一個看客問道。
而且唱得好爛,比她當年還爛。這是段訴衷腸的詞,纏纏綿綿的。
「任是他人道金玉良緣,天作之合,我便知金風玉露一相逢,人間無二。」
這最後一句詞出來時,身旁的人低聲說:「這是不是改詞了,原本不是這樣啊。」
又到了落花的時候,滿天的石榴花下墜的時候紀盈捏住一朵沒忍住笑出了聲。
看到台上唱戲的人翻身下來,戲法也爛,手指捻了好幾回才把花給捻出來。
紀盈站在那戲子的必經之路上,對面的人提著花籃子取出其中一朵簪在了她鬢髮上。
「今日你生辰。」無相面具下的人沉聲對紀盈說著。
她又忘了。
她順手摘下他的面具,露出陳懷似笑非笑的面容,想也沒想她就抱了上去。
「練得這麼差也敢登台,等著待會兒排隊退人家錢吧。」她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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