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远把车开到帝豪,因为他在这还有一个局,需要过去应酬。走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语一眼,那一眼,苏语总觉得很渗人。不过还好,那座大佛总算走了,也就不用再绷着了。
之后,她跟着白沐珊姐弟俩来到一处包厢,这个包厢很大,也很豪华,配有卡拉,内设一个小舞池,顶上转着五光十色的聚光灯。
里面一群男女紧挨着坐着,男人有的揽着女人的肩,有的搂着女人的腰肢,动作极不安分。
白沐珊蹙了下眉头,把包扔在一旁,用她尖脆的嗓门喊道:“你们干嘛呢,今天是我白沐珊做局,赶紧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
“珊姐姐,你这就不厚道了吗,让我们来帝豪,不让我们吃荤。”说话的男人,长着一张无可厚非的帅脸,穿着一件花衬衫,扣子已经落了两颗,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苏语皱了皱眉,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纪然,看来今天运气也不是很好,总是遇到她不想应付的人。
顶上的五彩灯照下来,给白木珊白皙的脸颊染了一抹艳丽的嫣红。
她双手抱在胸前,女王范般地站在纪燃的身前,眸中那抹冷艳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弟弟,现在还只是中午,你就开始做春梦了?”
纪燃到底是怂了,但又不甘心,转头一脸委屈地看着陆旬。
陆旬已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晃着双腿,冷眼旁观。
最后,纪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遣散了那些女人。
女人们走后,男人没了作乐的工具,个个又开始无精打采地垂头玩手机,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转过去跟陆旬谈起了生意。
苏语身子板比较娇小,又跟在白沐珊的身后,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
直到她挨着白沐珊坐下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
苏语本能地抬眸回望过去,见纪燃正用他那双又妖又浪的眼眸看着她。果然天生长了一双勾人的眼。
不过苏语却没起什么波澜,只是淡淡的,又很有地貌性回他一笑,虽然他跟傅洋有过节,但毕竟也没招惹过自己,该有的礼貌要有。
随之她别过眼,端起高脚杯,缓缓地放到左边,闻到酒味,她微微蹙了眉,自从上一次在帝豪的遭遇,她对这里的酒有阴影。
纪然从成年后就混在女人堆里,自然很懂得讨女人的欢心,连忙唤来服务员,让她把苏语的红酒换成果汁。
苏语客气地跟他道了谢,纪然趁机问她:“美女,不知道贵姓芳名?”
“去去去,别觉得自己念出那些文绉绉的名字,就认为自己是斯文人,你纪大少爷在北城的臭名谁人不知。”
白沐珊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回头笑着对苏语道:“别理他,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苏语淡淡一笑,对他们之间的对话不予置评。
纪然本想借机问她和傅洋的关系,却碍于白沐珊的架势,再说这种场合也不适合问,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见他微微扬了下嘴角,便自顾喝起了酒。但他天生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不一会儿,他又开始觉得很无趣,本想早点走,又想起他今晚来的真正目的,是跟穆承远“求和”来的。于是问道:“珊姐,你通知老穆了吗,怎么还没到”
听到穆承远的名字,苏语喝饮料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一下子就慌乱了,只是包厢的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而白沐珊正忙着不知道跟谁发消息,懒得理他。
倒是陆旬心好,结束跟别人的交谈,转到他的身侧坐下,说道:“他这边还有个应酬,必须过去一趟,待会就过来。”
闻言,纪然两眼发光:“老陆,待会你可得替我说说好话。”
陆旬挑了挑眉:“看情况。”
侧耳倾听的白沐珊一下子好奇了起来,眨着眉眼问道:“怎么啦?你又哪里得罪小穆了,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姐,我也是听说而已,所以跟我没关系,始作俑者在这里?”
陆旬的话音刚落,白沐珊立马把视线转到了纪然身上,纪燃自然招架不住,说都知道,他们几个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脾气火爆的姐姐。
他把自己上次的“恶作剧”跟他们说了一遍。原来,纪然一直看不惯穆承远为了个女人,那副清高寡淡的样子,就给他安排一个相貌,身材,性格都很一流的女人,还在他的酒里下了点东西,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语佯装成一个局外人,听着纪然讲完,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晚前台说的“纪先生交代过”是这么回事,也是因为纪燃,她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十八楼。
不过他说穆承远清高寡淡,他每天辗转在不同女人之间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清高寡淡。
思及此,苏语不由地轻嗤一声。
“你怎么啦?也觉得他做事很荒唐是不是?”
白沐珊忽然转过来问她,让她一下子极为尴尬,只能为自己打了圆场:“不是的,白小姐,我是在想别的事。”
纪然也不去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只顾得自己的委屈:“珊姐姐,你说说看,我是不是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白沐珊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什么心自己知道,在做这件事之前,你就该想想后果,小穆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那个女人,小穆没碰?”
“没有。”纪然抿了口红酒,忽然眸光一闪,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过那天晚上,他开荤了,对方还是处。”
“咳咳。。。。。。”苏语一口饮料,刚进喉咙处,全部被她喷了出来。
将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苏语尬笑两声,说道:“纪先生讲话真的很幽默。”
当然,在众人听来,苏语口中的幽默,并非真的幽默,而是过于直白,对于这个在他们圈外的女孩来说,一时适应不过来是真的,所以大家对她的解释,倒也信了。
“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苏语的衣领沾了些许黄色的汁液,她顺势找了个借口离开。
而陆旬却是百无聊赖地端着一杯红酒,白皙修长的手指夹住红酒杯左摇右晃,里面摇晃的液体在彩灯的映照下,溢出一抹抹五彩斑斓的光晕。
他深邃的眸子顺着苏语离去的背影看去,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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