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已无意义,那么他也只有为自己作打算了!
“撤,撤……”
这时,城楼上亦传来陈征的怒吼声,显然城楼上的人也坚持不住了。紧接着,只见人影一闪,陈征竟然率先朝村内冲去。
那里有一条村内人挖掘的通道,直接通到村外一座小山丘旁,算是君山村预留的后手!
“呵,跑的真快!”叶青嗤笑一声,但亦毫不犹豫,跟着陈征向村内的通道跑去。
而此时,随着巡逻队员撤退,人皮诡怪如潮水般涌入村内,见人就杀,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恍若世界末日一样。
或者,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末日!
“唉……”目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他眼前,而他却无能为力,叶青颓然叹了口气,心中难受不已。
怪只怪,他太弱了!
“来晚了吗?”忽然,一声不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城楼上,手中貌似还提着两个人。
看见有人,城楼上的诡怪自然蜂拥冲向那人,但那人却不慌不忙,将手中两人扔在地上,从腰畔解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水,屈指一弹,一滴水射向当前扑来的一个诡怪。
下一刻,那个诡怪静止在原地,一层冰霜顺着水滴蔓延而出,眨眼就成了一尊冰雕。
然而,冰霜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向前蔓延而出,所有碰触到冰霜的诡怪,尽皆成了一尊冰雕,只是短短数息,整个城楼上,便仿佛成了一个冰霜世界,一片银白,所有人皮诡怪皆被冻成了冰雕。
紧接着,那人高高跃起,凌空一掌按下,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冰寒无比,数十个人皮诡怪直接破碎,每个破碎的人皮诡怪身上都布满了冰霜。
随后,那人凌空踏步而行,每走几步便拍下一掌,潇洒写意,但每一掌落下,都有无数人皮诡怪破碎,冰霜蔓延,亦有无数人皮诡怪被冻结。
不一会儿功夫,君山村内的人皮诡怪便被击杀一空;而那人犹不满足,喝了一口酒,徐徐向村外走去,击杀着村子外的人皮诡怪。
只见黑色的潮水中,一抹银白如月,绽放着无量光,无量寒,所过之处,黑潮退却,只剩下耀眼的冰霜和光明,震撼人心。
月满人间,天下无暗!
黑潮,越来越小;
人皮诡怪,越来越少。
但就在此时,所有的人皮诡怪仿佛收到了什么命令一样,齐齐向后退去,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而那人亦未阻拦,当所有的人皮诡怪都消失后,才缓缓转身,一步步向君山村内走来,风霜环绕,天人如玉,仿佛一个神袛。
那人的度看似不快,但眨眼间就出现在村内,叶青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那是一名男子,年约二十来岁,星眉剑目,面如冠玉,只是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和神情,只是其头乱糟糟的,衣服也松松垮垮,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树叶,和刚才恍若天人的模样格格不入,却不但不惹人讨厌,反而莫名有一种洒脱不羁、卓尔不群的气质。
“唉,来晚了,不好意思,害得这么多人丢了性命,我的错,我的错!”青年男子来到村中,看着满地的尸体,脸上露出一抹伤感,叹了口气,摘下腰畔的葫芦,灌了两口酒。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这时,两个人从城楼上走了下来,正是夏婆婆和林虎。
只是,现在两人颇为凄惨,林虎胸腔塌陷,脸上满是血污,一条胳膊松松垮垮的垂着,显然已经断了;夏婆婆则气息紊乱,身子愈佝偻和单薄,脸上皱纹密布,荡漾着一股暮气。
“没事,没事,倒是我来得太晚了,才让君山村遭此大祸!”青年男子摆摆手,不好意思道,随即还低声嘀咕了两句:“唉,果然是贪杯误事啊!”
夏婆婆咳嗽了两声,颤颤巍巍道:“大人那里的话,若不是大人,老婆子和君山村一万多条性命,今儿个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夏婆婆说的是真的,要不是眼前这个青年男子,他和林虎早就被人皮诡怪五马分尸了,君山村也早就完了。
可以说,青年男子就是他们君山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大如天!
“敢问大人尊姓大名?”夏婆婆问道。
“我叫楚念酒,靖安司捕风使。”青年男子懒懒道,从怀中摸了半天,取出一块脏兮兮的令牌,递给夏婆婆:“喏,我的令牌。”
夏婆婆接过,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恭谨地递给楚念酒:“见过捕风使大人!”
“见过捕风使大人!”林虎亦赶紧行礼。
楚念酒不在意道:“没事,没事,你们都有伤在身,就不用这么客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