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监两股战战:“这段时间,太子一下朝就回府,皇后那里都不去了,每日春风得意的样子,大家都看得出来……确实是,府中有了人。”
“是男子?”
“就是当时被通缉的梦妖。”
“既是梦妖,就该砍了!!”永昌盛怒道:“这个宫晟,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顶着大国皇太子的头衔,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宠幸男妖……”
“陛下!”一双纤白的素手将他扶住,陶冰玉轻轻抚着他的胸口,道:“如今事情还有得转机,您还记得臣妾说过的话吗?”
永昌脸色变幻,后退两步扶着桌案,道:“对,朕要去告诉皇后,让皇后好好管管……”
他抬步上前,却又被陶冰玉拦住:“陛下,如今事情还未闹到不可调解的地步,您若是去找皇后,皇后怕是还要怨您养而不教,遇到一点小事便方寸大乱……您先为太子正了名,做好为父的本分,若太子抗旨不遵,再找她也不迟,届时事实摆在面前,她教子无方,定哑口无言。”
“对,你说的对!”永昌点头,道:“朕不能什么都找她,朕要让她知道,朕从未不将太子放在心上,要为他指婚,要为他纠错,如此下去,丢的是我大梁的脸面,此事不可声张……要杀了那妖孽,杀了他……”
几息后,他又捶胸顿足:“宫晟,宫承昀!你到底还能做出多少荒唐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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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行驶的马车内,承昀揉了揉鼻子,又捏碎了一个核桃,道:“估计是母后在想我。”
“为何不是你父皇在骂你?”
温别桑咬着核桃仁,承昀扫他一眼,道:“也有可能。”
温别桑自己拿了个核桃,承昀见状道:“这不是还有剥好的?”
“你每次把壳都弄坏了。”温别桑捏着壳,也没见他用什么技巧,只见壳子忽然从中间裂开,他将指甲探入缝里,微微用力,轻松将壳一分为二,不偏不倚。
“你这是剥了多少核桃。”
“每一枚雷火弹的壳,都是我自己剥的。”
“真厉害”
冬日的天黑的早,可月却有种如水的亮,接近万龙山的时候,温别桑推开车窗去看。
到处都落着雪,雪在月下泛着光,每一处都亮堂堂的。
温别桑看到了蜿蜒的山脉,还有歧突的怪石,此刻,他仿佛听到了地底硝龙的低吼,沉闷却又欢快。
“我觉得它在欢迎我。”温别桑凝望着万龙山,道:“我将令它们从地底解脱,化身世间灼目的烈焰。”
马车驶入山间,温别桑一点困意都没有,马上跳下车去,快步跑了进去。
地上积雪脚印很少,代表着营中人数凋零。
承昀在他身后下车,凝望着巍巍高山脊雪之下裹着一身狐裘大氅的兔子。
“……这不是太叔家的口号吗?”
营地很安静,大门也只是随意关着,但几个人刚一进去,守营的人还是很快有了动静,纷纷从山石间的高大矿洞里钻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而笨重的火铳。
他们先看到了温别桑,后者站在雪地里,容色双绝,月与雪的光辉洒落身上,既清冷又圣洁。
“什么人……”一个嗓音沙哑的老兵开口,“竟敢擅闯雷龙怒地?”
温别桑的目光落在他们手上的火铳上面,在他后方,裹着厚重的深色大氅,也难掩长身玉立的太子缓缓行来,随口道:“老孙。”
“殿下!”瞬间,整个营地里的石窗里都亮起了灯,几十名守营的兵士纷纷走出,四周一边呼声:“太子殿下!”
“殿下怎么半夜到了?”
“殿下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