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家里有。”
“你会煲烫?”总算问到正题了。
“我……不会。”
“外面的哪有家里煲的好。”
如果就这么答应的话,彩就不会再问下去了也不会让她再担心了吧。
可是他不想去见彩家里的人,而且今天仙道说又送了汤过来。
“我真的没事,彩。”
看着枫欲言又止为难的样子,彩狠不下心来去刨根问底,“照顾好你自己。”
“嗯。”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在楼下保卫那里把汤带走。这段时间仙道出差了,他也知道流川很辛苦,便托家里的阿姨做好汤送过来,然后打电话告诉流川让他一定记得去拿。免得他不回家。汤放在那里就不好了。今天还有一个包裹,看笔迹就知道是仙道的。
进门后把东西放好,提着汤进了厨房,打开盖子,汤还烫着呢,香气浓浓的扑鼻而来。仙道真是找了一个能干的阿姨。
捧起保温桶,缓缓地把汤倒进洗碗池,像在做一个祭祀。然后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冲,洗干净的保温桶整齐地在厨台上放了一排。
仙道连这也想到了。他怕流川嫌麻烦不让送汤过去,竟然告诉他喝完把保温桶丢掉也可以,所以阿姨每次会拿一个新的来,这是第十七个。
流川自己都觉得纵容得过分了。可是仙道却做得自然又心安。只是流川害怕这样温暖的有家的味道的东西。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浪费,每次倒掉一盅汤,他都在心里对那个没见过面的阿姨说了千万个对不起。
打电话叫了外卖,拆开包裹,看到一件做工极为精致的和式睡衣,里面还有一张便笺,上面写着,我回来了,彰。
流川觉得心脏好象漏跳了一拍。也许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细致,这样耐心吧。
这样想着,流川觉得自己都知道是在骗自己。
叫来的外卖尝了两口便放下了。最近给自己的工作太多,流川早早地洗了澡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没有睡意,完全没有。
他觉得他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翻了个身,不经意地看到仙道送来的睡衣,在月光下,淡紫的面料有层雾一样的光。于是就开始想仙道,是一种条件反射吧?或者是一种习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现在非常非常想,这样的想让流川枫不由自主地烦躁不安。
棉质的被子裹在身上,紧紧地与皮肤相贴,应该很舒适的感觉,可是身体却觉得难受。是了,是身体在想念他吧。
想念仙道的皮肤,不是棉质的——那是很有肌理感,年青和紧绷的皮肤,光洁而且有弹性,想念仙道的味道,不是洗衣液的味道,是他爱用的须后水;想念仙道的重量,不是这床轻飘飘的暖被。
他高高的身躯压在自己的身体上,抱住了是满满的一怀;想念仙道的温度,不是现在这样脚还冰冰的,他很温暖;还有仙道说话时的速度,仙道睡梦中呼吸的频率,还有仙道的声音,等一下,这是身体在想念吗?我的身体记住了他的声音吗?不知道,可是真的很想,从身体到心都在想吧?越想,越难受到快不能呼吸了。
知道这段时间枫很忙,很辛苦,仙道不想去打搅他。
所以回来也没给枫电话,怕他烦。于是他也早早地睡下了。
被电话吵醒时看了一下钟,快一点了。
“喂?”
听筒里传过来的是带着有些颤抖的呼吸声。
“喂?”仙道有点疑惑和担心。
“仙道。”那一边是有些涩涩的声音。
“枫,你怎么了?”意外,惊喜还是很担心。
“我,打扰了。”说我想见见你,很简单的,对方听了应该很高兴,通常都是这样,可是现在竟然会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