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瓢虫貌似反应迟钝,性命已经被拿捏在他人手中,但它完全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还在人手心上慢悠悠地转圈。
“数什么?一个?”
席冬易发出一声轻笑,“熟它后背的花纹。”
橙色的虫壳上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说是花纹不为过。
姜满绿意识里知道数是个很蠢的事情,但是她下意识的在心里竖起来。
但因为小,又密集,姜满绿很快就忘记自己数到了哪。
不过肯定是超过七个。
“知道为什么叫花大姐了吗?”
他没想要姜满绿的回答,自顾自道:“七星瓢虫上面有七个点,它二十八个。”
不是十几个,是二十八个。
“噢。”姜满绿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席冬易不知道她在低头看什么,自己掌心的花大姐大概都要被她盯出一个洞来。
睡衣领口大,露出脖颈一大块皮肤,泛着红意,染到了耳尖。
他好奇她怎么那么容易就脸红,还偏偏要装作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冲到自己的面前。
“没办法,最近几天全伊春都这样,不只你房间,全酒店应该都有。”
姜满绿老家是江南一带的,学校也在南方,属实没见过这样大规模的虫灾。
席冬易的大拇指微弓,将小瓢虫弹出自己的手掌心。
“知道了。”姜满绿的视线还在那小瓢虫的身上,看它掉到地板上后又慢慢往墙沿处爬动。
对墙壁有着异常的执念。
“等着。”
姜满绿抬头看他转身走进了房间。
房间户型是一样的,席冬易没有往房间里走,而是站在前边的桌子边。
找到东西后抛过来。
“花露水,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试试。”
“谢谢。”
席冬易望着她的身影从自己门前消失。
他有些头大,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夜半敲门,还是因为自己递出去的那瓶花露水。
他抬手将门合上。
灯光下,席冬易看到一根发丝缠绕在小指上,灯光下,是一种较深的栗色,和刚刚站在他面前那人的一头长发是同一个发色。
苏冉一夜无梦。
闹钟响起后准时从床上爬起,看见床头柜多出的一瓶花露水,冲睡眼惺忪的姜满绿问道:“有蚊子?”
这时发现姜满绿昨晚竟然没有靠床头睡,而是换了一个方向,枕在床尾。
“没,你看看墙上面。”
不出意外,一声尖叫。
在觉得那些是七星瓢虫后苏冉虽然恢复平静,但还是觉得慎得慌,收拾完毕就赶紧拽着姜满绿下了楼。楼下不少人在讨论昨晚房间里的虫子,她们大多都是南方人,大抵都没见过那样的场面,觉得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