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挖苦,顾明澜却不慌不忙地起身,一一回应了众人的话。
“方才我听有人说规矩?我自知是戴罪之身,自受皇命以来便待在教坊里安分守己,如今进宫来为太后献舞,其原因有二——
一是我曾承太后恩宠,想尽己所能报答太后,我虽罪女,也懂得什么叫做感恩;二是我身为教坊舞司,进宫献舞本就是分内之事。”
“请问诸位小姐,我进宫献舞,究竟是哪点不符规矩?”
“你有这份心,很好。”静默许久的太后突然出声,看向顾明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
贵女们见太后都向着顾明澜,顿时憋红了脸,哑口无言。
顾明澜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些人。
她佯装敬茶赔罪,走到樊青青面前,含着一丝狡黠的笑。
“樊青青,你右侧那两位林小姐和李小姐,还有左边的苏小姐,便是在你十三岁生辰那年,偷窃了你镯子的人。”
顾明澜以往并不屑于告状,到如今才发现,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
樊青青十三岁生辰丢的镯子是她爹送的,宝贝得很,在她面前炫耀了许久,最后不知被谁偷去,一直没找回来。后来顾明澜意外得知镯子被偷的真相,因为厌恶樊青青的缘故,也一直没打算告知她。
想不到这件事,如今还能派上用场。
她刚说完,樊青青果然一脸怒容,瞪向旁边的人。
被瞪的几人一脸疑惑,随后才反应过来,心虚地低下头。
见目的达到,顾明澜满意地随舞姬们退下了。
太后笑着与宫女道:“她倒真如小时候一样聪明。”
魏臻在太子身后站了许久,听见太后夸赞顾明澜,便上前悄声提醒道:“太后,这姑娘聪明着呢,就是放在身边伺候着也舒心。”
“是吗?”太后一愣,竟也才想起这茬,“那等晚些,福佳你去将人带来,哀家要问问她愿不愿意过来伺候。”
宫女连忙应道:“能来伺候太后是她的福气,她定然是愿意的。”
此时刚出慈宁宫的顾明澜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明澜姑娘!”
身后有一个小宫女赶来叫住了她。
“姑娘先别出宫,太后娘娘吩咐,晚些时候要见你。”
闻言,顾明澜心想,太后对她果然还有一丝垂怜。
当晚,被太后召见时,顾明澜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几番话下来便为自己挣来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她终于得偿所愿,脱离教坊,到太后身边伺候着。这也意味着,为家人报仇一事有了希望。
消息带回教坊,与顾明澜一同为献舞的舞姬们心中便开始不平衡了。
“明明大家都去给太后献舞了,怎么就她一个人调去了寿康宫。”有人阴阳怪气,恶意挑拨道,“你们说,是不是顾明澜在太后那把功劳全揽了过去?”
多数舞姬看不惯顾明澜的好运气,用最大恶意揣测着,更有甚者直接找上了顾明澜,将她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扔在了地上。
“顾明澜,你是不是把大家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顾明澜隐忍良久,想解释却又被打断,终于爆发,一把将人推在地上,指着散落在地的衣物,冷声道:“全部捡起来,不要漏掉一样,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