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豪门大酒店闪烁不停的霓虹灯,更是让人觉得已置身花花世界,迎宾小姐笑容可掬的脸上,让人读出十足的商业密码。它的旁边是新豪门夜总会。
秦勇已在一楼大厅里等着水若山和吕老师,上了二楼的南海厅,里面已经有四人在座。
秦勇介绍说,这位是我中学时的语文老师吕老师,这位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水若山。然后指着坐在上面侧位的人说,这位是香港金铿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成总,他旁边的是广州市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业务处李处长,另外两位分别是他和成总的司机。
客套几句,彼此落座。
多年不见,秦勇虽然长得比以前胖多了,但终日受海风的滋润,皮肤也细腻且黝黑,商场征战多年,酒量也大了不少。他一边很关心地问水若山近年来的工作生活情况,一边喝酒。
水若山没有说起他的这次遭遇,当然吕明清老师也不会说,毕竟有客人在。
香港的那位成总酒量并不怎么样,几乎没喝什么,倒了小半杯,敬来敬去,酒却不见少,脸倒是红了不少。看来真的是不能喝,所以成总只敬那么一点,水若山也是一大口喝下去。一个小时不到,水若山足有一斤多的白酒下肚。
这回水若山的话就多了,说起了此行的目的,是想出来玩玩,说起了湖阳县正热火朝天搞招商的事,谋求经济发展的事。吕老师也跟着,说他知道的招商优惠政策。末了,水若山似醉非醉地问成总和他的同学,有没有兴趣去那边看看。
成总其实早就有心去中部地区寻求投资发展机会,只是没有合适的人引路,才没有贸然前往,说白了,是他还不相信内地会真的有那么好的优惠政策。
他听朋友们说过,内地经济落后,财政困难,渴望招商有成效,所以招商政策是说得天花乱坠,而一旦商招来了,刚站稳脚跟,就工商来了,税务来了,还有许许多多的检查单位进来,简直防不胜防,原来承诺的优惠政策不是不落实,而是他们都是条管单位,不接受当地党委、政府的指令,无可奈何。
他有认识的一家揭阳的老板在庐山脚下投资兴建了一座寺庙,据说最近也在闹纠纷,说是邀请其来投资的业主海一法师并没有报市宗教委员会审批。属违法建庙,应予没收。投资商找那位海一法师时,法师早已云游四海,不知所踪了。那个揭阳老板投资的八十多万看来要打水漂了,尽管这个投资商笃信佛教,每天早起晚睡都焚香磕头,遇事从不心浮气燥,但毕竟丢了八十多万,对他来说确实是个经济损失,回来免不了要对朋友们说,像这样的信息传起来很快,成总得知不足为奇。
成总问,“你那投资安全吗?”这是投资商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安全应该不是问题,您是秦先生的好朋友,当然也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您认我做朋友的话,安全问题您大可放心。”水若山说。
“我相信你,看你喝酒就看得出你的直率和至诚,”成总说,“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吗?”
“投资商应该能看准我们那儿的投资环境,厂房投资少,原来有很多的国有企业,都已倒闭,有大量闲置的厂房,购买也行,租赁也行。二是劳动力资源丰富,我们县有近八十万农业人口,近几年来都在沿海城市打工,熟悉这里的管理制度,有一定的工作技能,要在家门口做,价格也肯定低,每人每月有六七百块就能招到工了,至于资源嘛,主要是山水资源,当然要看成总喜欢那一行啦。您要做的肯定是您熟悉的行业,和已成形的销售服务网络,对吧?”
“那是不错,做自己不熟悉的行业是盲目的投资,你是搞审计的,熟悉当地的经济环境。”成总说,“我公司主要的业务是房地产开发,到你们县去可能不合适,一是县城购房的人并不多,二是房价也不高,利润空间有限。”
“成总,你们集团不是也从事纸业生产吗,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生产。”秦勇说。
“那是前两年的事,我们生产的是玉扣纸,但因原材料不足,很难完成出口订单任务,所以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正准备改行呢。”成总回答他。
“你们的原材料以前都来自哪里?”水若山问。
以前都是东南供应,后来东南的需求量大增,也供应不足,又转向山东采购,因长途,要的都是纸桨,且转几次车,在途时间长,成本太高,不合算。
“生产玉扣纸用的是什么原材料呢?”水若山又问,“与其他纸有什么区别吗?”
“其他纸用的是稻草,回收的旧纸板等,玉扣纸讲究,用的只是小毛竹,这种材料很难成片地找到。”
“那你们生产这种纸的年生产能力有多大?”
“每年大概生产成品纸六千吨,百分之八十以上有订单任务,其余的就地销售,收购鲜竹以前是每吨二百六十,现在又涨了一些,要三百块。”
“有没有算过,按三百一吨的原材料,加工成品纸折合的单位成本是多少?”
“当然有测算,大概要两千八百块一吨。”
“那订单价呢?”
“这要根据市场来确定,”进出口公司的李处长说,“一般都在每吨四千六左右,不过最近一些时也在五千以上。”
“现在原材料短缺,且国家因环保问题,不够规模和无“三废”处理能力的厂家都关停了,价格下跌的可能性很小,你有这么大的销售市场,这项投资可以的。”水若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