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也差不多琢磨过来他们的身份了,想到明日要上山摸蛟蛇蛋,是闯的谢家蛊阵,她脸上的笑谄媚了许多。
“其实,我们二公子也不是坏人。”
谢芙抓了抓鲁沉山的衣角:“漂亮姐姐的声音好好听,她说的一定是真的。”
鲁沉山:“……蠢死你算了。”
叶薇温柔地摸了摸眼前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小女孩,说:“他只是想请神通广大的二位,帮一个小忙。只要你们肯帮,蛊毒马上就会解开。是不是?二公子?”
叶薇回头,祈求裴君琅。
一想到她达成夙愿就不会烦自己了,裴君琅不耐地配合:“嗯,破阵之后,我帮你们解蛊。”
“那好吧。”生死关头,他们别无他法。
毕竟,也不能惊动谢家和鲁家的长辈,否则回本家以后,鲁沉山和谢芙一定会挨揍。
叶薇和两小只约好明天子时破阵的时间后,就劝他们赶紧回屋里沐浴更衣,免得衣裳湿了吹风感染风寒。
离开寝房,谢芙还在感慨:“漂亮姐姐真是个好人呀。”
鲁沉山:“可是这水,就是她泼的啊……”
没救了,这孩子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叶薇略施小计就得来两员破阵大将,不免感慨:“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裴君琅眼神复杂。
叶薇总算想起绝命蛊的事,好奇地问裴君琅:“你怎么会想到下蛊?”
她并不蠢笨,知道裴君琅不喜欢她问这些传家术的来源,她也很有默契从不提及,只问些无伤大雅的问题。
毕竟……项上人头也很重要。
果然,别的问题裴君琅不会回答,这件事,他倒是愿意说。
“防贼。”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叶薇羞赧地摸了摸鼻尖子:“这个贼人,总不会是……说我吧?”
裴君琅讥讽:“你挺有自知之明。”
“……”叶薇沉默。
嗯,怎么说呢。她觉得,裴君琅对她的印象也太差了!
她就是做贼,也不会爬窗啊!
毕竟那窗台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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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子时。
青竹推着裴君琅的木轮椅,同他还有叶薇一道来紫金山脚下。
路上,叶薇问:“昨日我们虽然戴。了易。容。面具,但声音没变,往后世家子女见面,谢小姐和鲁公子会不会认出我们?”
裴君琅不屑地道:“便是认出来又如何?你一个微不足道的世家庶女,他们能要挟你什么?至于我,好歹是天家的皇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可不敢代替家族站位,和皇家杠上,怕他们作甚。”
听裴君琅胸有成竹的语气,想来他早早想到这一层了。
叶薇连连感慨:“难怪你有恃无恐。”
少年勾唇,冷嗤一声:“况且,他们有没有命活着都有待商榷。”
这是要杀人吗?叶薇眨眨眼,不置可否。
她不是什么善心人,如果这样做能为自己省掉一些大麻烦,她不介意裴君琅用极端手段肃清障碍。
山下静悄悄的,唯有黑峻峻的树影,随风张扬摆动。
偶尔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叶薇知道,那是其他蠢蠢欲动的破阵者。
毕竟今日谁都想拿到蛟蛇蛋,守在此地的人,不止叶薇一个。
叶薇下意识靠近裴君琅,小声问:“二皇子,这些人没有进山,难道是在等人先试阵吗?”
“自然。”裴君琅单手支下颚,很厌倦这种杀戮争斗,“一群猪狗,竟想把我们当成饵料。”
叶薇还想问什么,可很快,人声盖来,是鲁沉山和谢芙。
他们惜命,不敢爽约。
但其实,两小只早早就尝试了各种解蛊的法子,最终无功而返。
蛊虫分很多种,有的是爬虫蛇兽、有的是虫子的汁液。
像鲁沉山和谢芙手上那一圈红线,就是蛊虫凿碎了酿的蛊汁,这种液体钻入人体内后,会附着于皮肉纤薄处,形成一道松散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