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父亲尚未出殡,你能让自己倒下吗?”他温和的劝道。
悦红将手里拿的纸钱一张张对折后丢进铁盆里,这才缓缓的站起身,一语不发的离开。
朱利文接续烧纸钱的工作,灵堂里充斥着一片念经声,有专业的人守候,安排一切丧葬事宜,他能帮忙的其实也有限,但他仍每天来此,就算只是上上香也好。
“利文,你来了?”兰芝走过来招呼道。
朱利文朝她恭敬的点头道:“伯母。”
兰芝在亡夫的灵前烧过香后,也蹲下来和他一起烧纸钱。
“这段时间很感谢你的帮忙。”
“我哪有帮到什么忙?”朱利文谦逊的回道。
“你能每天抽空到这里来,就是给我们无上的安慰和支持了。”兰芝有感而发的道。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要是悦红早点公开你们的事情,她父亲不知要有多高兴。”兰芝的语气充满哀伤。
朱利文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遗憾。
兰芝语气一转,几许安慰的补充道:
“不过他在天之灵能看到你如此深爱悦红,一样也会感到欣慰。”
朱利文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他先试探的问:
“怕母,你能原谅悦红吗?”
兰芝语气苦涩的道:“我想是悦红不肯原谅我吧!”
“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痛苦,您知道吗?”
兰芝幽幽的道:“她真的是误会我和她姜伯伯了,我们之间绝对没有不可告人之事,我敢在我丈夫的灵前发誓。”
朱利文了解的道:“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难免会如此怀疑。”
“你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兰芝凝重的追问。
朱利文点点头。“你和姜伯伯在那家西餐厅谈话,正巧我们就坐在你们附近,也听了个大概。”
“我们竟然都没发现。”兰芝苦笑的摇头。
“你们太专注于谈话了,自然不会留意周遭的事物。”
“我也早就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我还猜想会不会是我先生告诉她的,没想到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们竟然会旨在那家西餐店用餐。”兰芝充满感慨的说着。
朱利文笑了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那家西餐厅本来就是以高雅幽静闻名,不但适合用餐,也适合谈话。”
“等我先生出殡过后,我会找个机会和悦红好好的谈谈。”
“我想等她想通了,心情平静之后,一切就会没事的。”朱利文安慰道。
悦红吃过东西回来,见到兰芝,她仍一迳的冷淡疏离,不多看一眼的站在一旁,故意明显摆出誓不两立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