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红回给他一个盈盈的笑容。
“我会再和你约时间的。”朱玫芳丢下这句话,便挽着她哥哥的手臂离开。
朱利文临去前再度对她回眸一笑,那眼神仿佛有些不舍,令悦红也心生激荡。
“呼——”一直在旁帮忙的美莲等他们一走,立刻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批评道:“这个小姐实在有够难缠,脾气好大。”
悦红无奈的笑道:“没办法,她婆婆和我家有交情的。”
“可是她哥哥就不同了,不但温文儒雅,讲起话来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美莲在谈论朱利文的时候,神情充满崇拜,令悦红不禁感到好笑。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
知道悦红在逗她,美莲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我连作梦都不敢想他会看上我。”她随即又充满兴致的补上一句,“不过他对你倒是很有意思哦!”
“你少胡扯了。”悦红假装收拾化妆工具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真有那么明显吗?连美莲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另眼相看,可是不管他结婚与否,对她都是一种困扰。
“我猜他一定会来追求你的。”美莲仿佛未卜先知的下断言。
会吗?她的心突然跳了几跳,是因为惶恐抑或是不由自主的期待?她的心情出现前所未有的矛盾,她却宁可自己如往常般的心如止水,那么拒绝他就会容易些。
“哥,你怎么都不说话?在想什么?”朱玫芳奇怪的望着她的哥哥问。
“没什么。”朱利文平淡的回答,接着便带点教训意味的对妹妹道:“玫芳,你就要出嫁了,脾气也该改一改。”
“改什么?”朱玫芳立刻浮现不服气的神态。
朱利文看了妹妹一眼,语重心长的道:
“当然是改掉你的大小姐脾气,当人家的老婆、媳妇,要是还这么任性的话,吃亏的是你自己。”
“哦……我知道了,哥是在替那个傅悦红打抱不平,对不对?”朱玫芳拉长语调的睨着哥哥。
“我是为你好。”
“恐怕不是这么单纯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那个傅悦红已经一见钟情。”朱玫芳哼声道。
朱利文笑道:“我早过了一见钟情的年纪。”
朱玫芳糗他道:“看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瞧,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人。”
“我承认傅悦红是很吸引我。”朱利文坦然的告诉妹妹。
朱玫芳有些好奇的问他,“你有多久没有对女人这样感兴趣过了?”
“好久了。”朱利文神情悠然的回道。
也可以说是当他告别大学时,就和欢乐年华告别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责任与义务中,抛不开也逃不掉,他十分认命的接受这一切,照顾妹妹和继承家业,只因为父母车祸双亡,他不得不提早进入现实的商界。
以他朱家的财力,不乏有豪门巨富想要攀亲,妹妹的婚姻即是经过他严格挑选与精心安排的成果,重要的是,他们两人也情授意合,他才终于能卸下多年的肩头重担。
而他这许多年来一直无心发展自己的恋情,放心不下妹妹只是原因之一,由于他的身分背景,少有和异性交往的机会,上流社会的名门淑媛又未曾有能让他动心动情的对象,偶尔的零星花边也都因为他的事务繁忙无疾而终,其实说穿全都为了知心难觅,他对感情的慎重可说是商界少有的,因此还曾有媒体影射他可能是一名同性恋者,真是令他啼笑皆非。
朱玫芳皱着眉头道:“我记得好像从来没有见你对哪一个女人认真过,有一度我还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有毛病呢!”
他笑着问妹妹,“你以为我有什么毛病?”
朱玫芳含蓄的回答:“像对女人不感兴趣之类的。”
“你看到那本杂志了对不对?”
“是我朋友拿给我看的,她还说当初我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幸好你们不来电,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一气之下就和她绝交了。”朱玫芳犹带一丝气愤的叙述着。
朱利文回想他妹妹的那个朋友,就觉得好笑,那女孩子是颇具几分姿色没错,却太自以为是,处处充满矫揉造作的姿态,才约会过一次他就受不了了。
朱玫芳眼神转为严肃的对哥哥道:
“说真的,你是早该成家了,只是有必要选择像傅悦红那样的女人吗?”
朱利文不解的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朱玫芳望着哥哥,以一种忠告的语气回答:
“傅悦红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她有哪一点不正常?”
“她化着浓妆你当然看不出来,我听我婆婆说她脸上有一块很严重的胎记,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国去学美容的。”
朱利文突然感到有些心疼起来,如果她真是因为这个缘故去学美容,想把自己的缺陷掩盖起来,那么这个缺陷一定使她非常自卑,那么一个温婉大方,出色动人的女子!上帝为什么忍心让她承受这种心灵的磨难?
“一个外表有缺陷的人,并不表示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重要的是他的心灵是否健康,能不能用积极进取的态度去面对人生。”他持平的说着。
“一个外表有缺陷的人,内心绝对自卑,在极度自卑的状态下生活的人,能有什么健康的心灵?”朱玫芳独断的反驳着哥哥的话。
朱利文忍不住训斥妹妹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只因为你的幸运生而正常,你就能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那些不幸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