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先生手底下有人实在看不过眼了,只告诉自家先生说人定是死绝了,还有什么可捞头的。
结果第二天,那人就横尸在外了,据听说死状凄惨。
从那之后,就跟没人敢去劝了,提都不敢提。
自家先生也成了冬城真真正正的活阎王了。
可那劳什子任厅长来了就找事,怕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马殊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先不告诉自家先生了,只对手底下的人道“你到时候只请那来的吃顿饭,敲打敲打,如果还是不上道,那再告诉先生。”
手底下的人连声应下,然后退了出去。
马殊站在原地顿了顿,又叹了口气,端过厨房刚送来的盘子,转身来到楼上轻轻敲了敲房门,“先生,您要喝药了。”
过了许久,里面终于传来沉沉的一声。
“滚。”
马殊毕竟跟了程绽多年,知道怎么去劝,他轻声道,“先生,如今您身体可不能垮,若垮了,日后那位要是回来了,该怎么办。”
马殊说是这么说,但谁心里都清楚,那位估计是回不来了,都四年了,该回来就早回来,还用挨到今天吗。
房间里又沉寂了许久,然后传出声音来。
“进来。”
马殊松了口气,端着盘子,推门而入。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厚实的窗帘严严实实的遮蔽住日光,阴沉的过分。
看着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阴曹地府。
得亏马殊眼力好,摸着黑把盘子放在了茶几上面,又拿起药碗,小心翼翼的迈步,然后放到自家先生手边。
他看了看靠在躺椅上面的隐在暗处神色不明的自家先生,“先生,药我放这了,需得乘热喝,凉了这药效便减了。”
说完,知道不能再继续打扰下去了。
马殊又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房间重回沉寂。
过了会儿,躺椅上面的人终于伸出纤瘦苍白的手端起了药碗来。
而督办公署警察厅内,此时却叫苦连天。
自蒋弥任职以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小半个月里,众人差不多干了以前一整年的活计。
实在是堆积的陈旧案子太多了,有查了一半就断了的,还有草草结案的,总之,这冬城的警察厅倒真如何槐先前所说一般,像个摆设。
但也无怪乎如此,因为冬城是沿海城市。……
但也无怪乎如此,因为冬城是沿海城市。
经济较为繁荣达,盘居于此的势力也有许多。
众势力各据一方,警察厅夹在里面实在是做人难,做事也难,哪边都开罪不得。
如今蒋弥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压迫他们去做事,他们起初自然是不甘不愿,消极怠工。
直到所有人被蒋弥利利索索的收拾了一番之后,就没有谁再敢作妖了。
但众人毕竟心里还是不喜蒋弥,背后戏称他为“铁面判官”,就等着看这“铁面判官”还能铁面几回,这冬城的诸多势力可都不是好惹的,肯定得教他做人。
他们也不喜何槐,知道那小子面上嘻嘻笑笑,内里一肚子坏水,阴险的很,也还给何槐起了个外号,叫“笑面虎。”
大家心里都是喜闻乐见的等着那些势力整治这一“官”一“虎”。
直到,蒋弥勒令不许乌湾港口无故停船。
众人便不再是这副看戏的样子了。
这任的自己找死便罢了,这么还把他们给拖上了。
真是作死果然是来的,就想着官上任三把火,人生地不熟,什么人都敢惹。
那不人不鬼的活阎王,谁敢惹真是大路朝天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
立刻就有人去劝蒋弥了。
“厅长,不是我们怕事,实在是这命令您不能下去啊,您可知,这停船的规矩是谁立的。”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
蒋弥放下手里的档案文件,抬眸看过去,“是谁立的。”
中年男人环顾四周,然后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靠近蒋弥,似乎是觉得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自己就会死了那般忌惮的模样。
“厅长啊,那规矩是程绽,程先生立的。”
蒋弥了然的点点头,“哦,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