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憤填膺、怒髮衝冠的南媽媽,一雙眼睛睜的更大?,裡面全是火光,「看我不?把她?打的滿地找牙!氣死我了!」
「好?了,好?了,不?生氣,不?值當。」
「什麼不?生氣,我能不?生氣嗎?!這人有病!腦子有病!缺德!」
「對,缺德,她?缺德,咱們不?跟畜生計較,不?生氣。」
周朗看著夫妻倆的互動,突然笑了一下,這大?概就是真正適合的人走在一起的模樣吧。
張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疤臉男把她?放在了波麗都島,卻不?讓她?離開?這裡,僅剩的六千塊錢只住幾天旅館就下去了一大?半,眼看著她?就要睡大?馬路了,疤臉男又笑眯眯的出現,說是可以幫她?找一份工作。
就是讓她?去掃大?街,每天早上四點就要起來,一個?人清掃幾條街,等她?全部掃乾淨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然後飢腸轆轆的去吃飯、補覺。
才幾天的功夫,她?就覺得自己老了很多,手上的皮膚都皺了,仔細一照鏡子,眼下的紋路那麼清晰!
她?想要逃跑,但是因為疲憊,她?把錢都花光了,連一張船票都買不?起,甚至晚上住宿都成?了問題,沒辦法她?只能住進清潔工宿舍,狹窄緊湊的小房間?里還要住四個?人,每個?人都只有一張床板是屬於自己的。
這種鬼地方她?一刻也接受不?了。
她?必須得離開?這裡。
周文城的電話又響起來了,陌生的境外號碼。
「爸,不?接嗎?」
金屬打火機被打開?發出一聲清脆的『叮』,滾輪摩擦按出火苗,點燃香菸後輕輕吐出的一口煙,「呼——」
「不?接,讓她?好?好?體驗一下這種生活。」周文城越是調查的清楚當年的事,越是厭惡張蘭。
為了自己的喜好?,將一個?好?好?的人綁架囚禁折磨到瘋到死,又為了自己的執念去製造一個?孩子,還拋棄了自己的親子。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稱之為人嗎?
周文城只想看看,如果張蘭過一下南學林小時候的苦日子,她?能不?能接受,能熬多久?
可是,人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難如登天。
對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張蘭來說,現在的生活就像凌遲一樣,一刀一刀的割她?的肉,每天都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每天又都痛苦的苟活下來。
三個?月後,波麗都島上消失了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而?s市的監獄裡多了一個?犯人,但每天消失的人那麼多,無人在意。
J市靠近北邊,一進入十一月份就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
解行辰一個?南方人,在下雪那天打雪仗打瘋了,衣服全都濕透,眼睫毛上都是水珠結了冰,不?出意外的重感冒到考試周都沒好?。
「你說說你,下個?雪也值得你這麼激動,病了好?久了,不?行咱們再?去醫院看看吧?」南學林用羽絨服將他牢牢裹住。
解行辰一邊咳嗽一邊搖頭,「我不?去,我快好?了,真的,咳咳咳。」
「行了,別說話,喝點水。」南學林眉頭的川字都要永久刻印了,「明?天下午的車票,回家待兩天,你要是還沒好?,咱們必須得去醫院。」
「不?嘛不?嘛。」解行辰靠著他的肩膀,左右搖頭的蹭著他,像小貓咪似的,沒兩下就把自己晃暈了,「頭暈暈~」
南學林再?多的氣也發不?出來了,摟著他拍拍,「歇會兒,歇會兒,今天不?回宿舍了,找個?好?一點的酒店住一晚上,明?天我去拿了行李咱們直接回家。」
「哦,頭暈暈~」解行辰有點困,又難受,哼哼唧唧的開?始說疊詞。
南學林心疼的不?行,趕緊打了一輛車,「我抱著你,一會兒到酒店你再?睡,好?不?好??」
「哦。」反應已經遲鈍,解行辰閉著眼睛,似睡非睡,感覺好?像剛閉上眼就到了地方。
全程不?在狀態的被南學林一路安排的妥妥噹噹。
前?台的小姐姐看著兩人的背影,對同事發出了羨慕的感嘆,「果然,現在好?的男孩子都內部消化了。」
「是啊,身高、顏值都這麼搭配,還那麼寵,而?且受好?會撒嬌,不?舒服就要貼貼,要不?是不?能拍客人的隱私,真想拍給我的姐妹們看,磕死我了!」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附近的大?學生,有錢住咱們這裡,家裡一定?很有錢,嗚嗚嗚好?羨慕。」
「你沒看到吧,那個?攻摸受的臉蛋,大?拇指還摩擦了兩下,愛的不?行不?行的,眉頭皺的呦,凶的很。受一哼唧他又心疼的不?得了,嘖嘖嘖,太愛了太愛了,看的我戀愛腦都要長出來了。」
兩個?小姐姐的關注重點完全不?一樣,各說各的也有滋有味的。
解行辰的病在溫暖舒適的酒店裡住了一晚,第二天十一點多醒來時已經好?多了。
「學林?」他環顧四周,沒看到人,只在床頭柜上發現了一張便簽,便簽上還有一朵花。
【睡醒了?杯子裡有水,喝完再?去洗漱。】
便簽紙似乎都帶有香味,十分精緻。
「怎麼沒說去哪兒了?」解行辰擰開?保溫杯喝水,手機撥通了南學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