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忙的焦头烂额,若非皇上承诺了赵宇桐战乱平息后让他坐上那宰相一职,这等苦差事他才不会接手呢。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吗?呵呵,还真是应了那老和尚当初的说法。
这等荣耀是赵家多少年来不曾有过的。
为男儿者,谁不想着光宗耀祖扬名立万的。
也好,通过对权势的追逐来冲淡自己在感情上的诸多不如意。
如今的韩书瑶眼里心里都只有那水沁莲而已,自个儿又不是瞎子,如何会看不出来。
既得不到,何苦再执迷不悟。
如此想着,赵宇桐阴着脸下了地牢,看向了那被收监的黄宰相,冷笑了一声,道:“黄大人,你的面皮卑职想着借来一用。”
黄麒英一怔,猛地站起身来,然后把住铁栏,道:“你放本官出去,凭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关押本官,我要禀报皇上!”
“别费心机了,如今我做什么皇上都是默许了的。胆敢勾结外敌,想着里应外合,取得皇上的江山,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胡扯!本官一片忠心,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皇上他都看在眼里的。哼,无耻小儿,分明是你与我有私怨,所以信口雌黄!”
“是吗?”赵宇桐笑了笑,然后伸手捏住了黄宰相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道:“我没时间与你废话。”说着,侧脸看向了一路跟来的韩书玲,道:“你可瞧仔细了,这男人满脸的横肉,贴在我的脸上也未免太——影响本少爷的英姿了。”
韩书玲冷哼了一声,一把将赵宇桐推开了,然后拖住了黄麒英的大胖脸,打量了一下,道:“幸而他的脸盘大,不然贴你脸上也是白费。”说着,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伙计,道:“你们都是专门做精细活的,给我剥皮的时候仔细着点,世上可就这么一张面皮,小心别毁了。”
两个伙计一听,顿时哆嗦起来,道:“这,这位小姐,我们不知道您喊我们过来是想着给人剥皮的啊,这这这等残忍的事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宇桐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这里可是地牢,一般的人进来了哪里还能出去,你们若不照办,别怪本官将你们一并收押了,逼你们就范。”说到后来,声音陡然冷了许多。
两个男人又一哆嗦,看了一眼两侧牢狱里那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囚们,只好苦着脸答应下来。
黄麒英终于是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们,要,要剥我的皮?”
“是啊。”赵宇桐笑了笑,道:“你现在可以为皇上尽忠到最后了。”
“你,你们!”黄麒英一怒,突然伸手往脸上抓去,嘴上嘀咕着:“那我便是毁了这面皮,也断然不会交由你们。”
赵宇桐一鞭子甩了过去,缠住了他的手腕之后,一用力拖到了自己的跟前,出声命令狱卒们,道:“把黄大人绑好了,别耽误了动刀子。”
“是。”众人答应着,急忙打开门锁,然后拖住了拼命挣扎的黄麒英出了牢房,往刑室走去。
赵宇桐抽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一路出了地牢,接触到外头明媚的阳光之后,脸上的戾气和阴郁一扫不见,冲韩书玲笑了笑,道:“多亏了你能想到这易容的法子。”
韩书玲直直的看向了赵宇桐,突然掩嘴笑了起来,道:“你刚才装凶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是吗?”赵宇桐摇了摇头,真真假假,是伪装还是真实的自己,呵呵,谁知道呢。
涉足官场,执掌刑部,这些手段和残虐本就是必不可少的,一切做起来都那么顺其自然,仿佛这些本来就是自己人性里的一部分。
只不过,如今书瑶一身戎马去到了战场上,那个他唯一想着一辈子都用笑容和温柔对待的女子不在身边,他完全不必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残虐也好,冷血也罢,只要想办法消除了韩书瑶他们的后顾之忧就好。
几日后,水寅煦的大军遭遇埋伏,惊慌躲闪乱石和羽箭之余,踩伤砸伤无数,惊慌撤退。
恢复了男装的水沁莲指挥着大军作战结束之后,一身英姿飒爽的银白色铠甲在夕阳里镀上了浅浅的余晖,笑得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韩书瑶看向他俊美到闪闪发亮的面孔,低头笑了笑,道:“公主这个打扮很是帅气。”
“呵,那是自然。”水沁莲笑了笑,突然又正色说道:“喊我相公。”
“噗——”某人不淡定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习惯了喊你公主,娘子,夫人,如今娘子你要我改口,那还真是——”
“韩书瑶!”某人怒。
“罢了,相公。”韩书瑶随口喊了一句。
水沁莲眼底出现了一抹亮色,挺了挺腰板,道:“没太听清楚。”
韩书瑶白了他一眼,道:“是这样,刚收到了宇桐的消息,下一个战场还没有确定。他会帮我们引了恭亲王的大军去到对我们形势有利的位置上,我们静待消息吧。”
这可真是个粗鄙到极限,十分没有情调的女人!
水沁莲有些无语,然后眺望了一眼远去的大军和苍茫而浓重的青山。
如今的自己想着称帝易如反掌,真的要拱手河山,放弃帝位吗?
身侧的韩书瑶突然挨近了自己,伸手勾住了自己的脖子,费力爬上了自己马儿的后背,然后环过了他的腰身,有些讨好的笑了笑,说道:“相公,晚上一起烤野鸭吧,这边的野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