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不会是想来支援我吧?!杨笑心头一紧,抓住树枝的手一松,就直挺挺地掉进了呱呱蜥堆中,他自不是去送死的,他的落脚点是一只呱呱蜥的背,这蜥蜴表皮凹凸不平,杨笑却连个滑都没打就站稳了。
呱呱蜥一大片一大片的,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了一片呱呱蜥地,杨笑竟如履平地般的在呱呱蜥们的背上开跑了!
杨笑喊道:“小白,跟上!”
呱呱蜥再蠢也不会蠢到让猎物在自个儿头上耀武扬威也无动于衷,它们骚乱地向杨笑发动进攻,可杨笑反应极快,左闪右避地愣是让呱呱蜥的一波又一波攻击落了空。
快了!
呱呱蜥的方阵到了尽头,杨笑早就瞅好了,那里有一棵长了枝杈的树,树下是沼泽,在沼泽的另一头没有呱呱蜥的影子,说明它们是无法穿越沼泽的。吊上树枝,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借助冲力越过沼泽,就能摆脱呱呱蜥了!
三步。
两步。
一步。
杨笑左脚抬起,跳到了一半,右脚却突然被缠上了!
是呱呱蜥!
epide21
杨笑人在半空,膝盖被呱呱蜥一拉扯,立马就失了平衡,他当机立断的一个返身,割断了那只呱呱蜥的长舌头,那呱呱蜥“哇”地惨叫,向后翻滚,断舌处的毒液喷洒,殃及了周遭的呱呱蜥们,一群绿油油的蜥蜴顿时乱作一团,你打我,我打你,放着猎物不管先是起了内讧。
杨笑无暇看戏,他在空中没有借力点,除了掉入沼泽一途别无出路。
我操!杨笑郁闷得无以复加,真是流年不利,才重生一次难不成又要嗝儿屁了?!蓦地,他的腰上一紧,什么东西把他给套住了,那强有力的束缚弄得他险些喘不上气,也亏得这么一套,他下落的趋势减缓,还在逐渐上升,前移。他一抬头,却是白琉蒂亚把尾巴当做了绳子,拼了命地吊着他,把他往沼泽地外搬运。
杨笑的体重搁在成年兽人那儿真不算啥,但是,白琉蒂亚还年幼,他无论是体格或是力量,都是远远比不上成年兽人的。他平日里连驮杨笑都驮不动,此时却用细长的尾巴把杨笑给拖稳了,可见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小老虎的尾巴绷得笔直,翅膀的煽动一下比一下费力,好像随时都会支撑不住。杨笑怀疑他俩会一块儿被沼泽给吞了。但幸运的是,白琉蒂亚撑下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把杨笑给拖到了沼泽对面,翅膀一软,“吧唧”就坠落了,正落在杨笑肚子上,压得杨笑想吐。
杨笑挠了挠累得鼻尖冒汗的小老虎的下巴,惹的白琉蒂亚“喵喵”叫。
杨笑说:“乖,你先变回人,我脚疼得很。”
呱呱蜥的毒液是不容小觑的,尽管沾上的是杨笑的裤子,但多少有一部分渗透了布料,沾染上杨笑的皮肤。他的右膝处火烧火燎的痛,像是有一把火在烤着,他甚至闻到了糊味儿。
白琉蒂亚顾不得缓气了,他捧起杨笑的脚,替对方脱下军靴,挽起裤腿儿,当看到伤处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笑的膝盖那一圈成了暗紫色,且有溃烂的迹象,更糟的是,溃烂面积在扩大!
“笑笑……”
杨笑却似不太在意,没对自己那可怖的伤口投入太多的关注,他倾身捏住白琉蒂亚焉哒哒的耳朵,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跟我赌气呢?”
“赌气?”白琉蒂亚茫然了,“没有啊。”
杨笑说:“不是赌气你不听我的?叫你走也不走。”
白琉蒂亚说:“可是我走了,笑笑怎么办?”
杨笑本想说你在也就是添乱,但一想到要不是白琉蒂亚没走,他不定就真得交待在这儿了,只得改口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得听我的,你是虎族的王子,生命可比我宝贵多了,别做无意义的冒险。”
白琉蒂亚嘟了嘟嘴,“不是无意义的,为了笑笑,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他顿了顿,又很郑重地说道,“笑笑,为了你,我会变强的!”
杨笑笑了,桃花眼微微弯起,竟是温情脉脉的。
呱呱蜥的毒液扩散,杨笑的膝盖从疼痛到剧痛再到麻木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失去了知觉,那就真的严重了。
白琉蒂亚急得团团转,呱呱蜥是罕见的物种,他所携带的应急的解毒植物都对不上杨笑的症状。
杨笑倒是冷静,他拉住白琉蒂亚的尾巴,小王子摔了个屁|股蹲儿。
白琉蒂亚问:“笑笑,怎么了?疼么?”他以为是杨笑太疼了要抓住点儿东西来缓解痛感。
杨笑说:“不疼了。”
“不疼?”白琉蒂亚大惊,“都成黑色了,还不疼啊!”
杨笑说:“小白,你听我说,这沼泽不大,那些呱呱蜥却不敢过来,说明了两点,一,这边有它们的天敌;二,这边有能克制它们毒性的药草。我们呆了有几分钟,不见别的动物,那么,就让我们大胆地排除第一条。假设第二条成立的话,我的毒是有望解开的,你在周围转转,采点药草。”
白琉蒂亚忙道:“好。”末了,又说道,“我不认识药草。”
杨笑说:“没事儿,我也不认识,你看哪样顺眼就采点,自己小心。”
白琉蒂亚点点头,也不废话,东一撮儿西一束的采药去了。
待白琉蒂亚走得稍远,杨笑捡起几片落叶擦拭军刀的刀身,确保去除了呱呱蜥的毒液后,他一咬牙,就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膝盖,往下一划拉,就割开了一条老长的口子,黑色的血“咕咚咕咚”地往外冒,把杨笑卷起的军裤都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