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两人都已沐浴,俱着一身雪白里衣,南兰坐在梳妆台前由婢女用细白的棉布帮她一点点细致地擦拭着湿润的长发。
苗人凤则坐在床边擦着自己的剑。
苗家以剑法传家,他原本就是自小用剑的,那时在客店只是因为双腿不便面对强敌只好用上宝刀增加优势罢了。
尽管最后宝刀还是被他弃之一旁。
苗人凤擦剑擦地神情专注又认真,近年来随着武功越发精深他倒是越来越少用武器,但身为剑客对剑自然是爱惜的。
不经意间,冰冷雪白的剑身在他手下被烛光反射出凌冽的光亮映射到了南兰面前的铜镜,他便抬眼看过去,南兰也是。
两人便在铜镜里对视上了。
“今日听田先生说你们是世交,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嗯,除了田家还有范家。”
苗人凤向来言语简略,但待人从不敷衍,尤其是对南兰,这会儿也停下了手里擦剑的动作,只专注地凝视着梳妆台前的妻子。
“他也练剑吗?”
“田家先祖当初拜入天龙门,师传天龙剑法。”
南兰闻言点点头,在镜中看着苗人凤轻轻笑了一下,“那他的剑法练的一定没有你好。”
南兰和田归农也算相处了三日,这三日里他们天南海北谈了许多话题,唯独没有谈论过武功。
田归农知道她不会一点武功倒是试图在这方面展示一二,但南兰表示自己身体弱,无法习武。
尤其当她玩笑若是她对武功感兴趣,自有天下最好的老师教。
这句话后,田归农就再未提过武功。
因此要说起来南兰并不知道田归农的功夫深浅,她对江湖上的名声之类的也不大了解,但比较起来她却无比确定自己的结论。
“他心思太多,太杂了。”
苗人凤不置可否,但从他不喜与其来往就可以看出他未必不了解田归农这个人,但也许也不够了解。
南兰想到什么,眸光微微闪动。
长发打理好,婢女无声地从卧房里退出,卧室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南兰从梳妆台前站起身,向床边走过去。
洗尽铅华的她,宛如出水芙蓉。
雪白里衣下透过光朦胧中可见一截楚腰纤细袅娜的弧度,万千外人无法得见的曼妙风情,妙不可言。
三千青丝只用一支凤钗松松挽了个小髻,剩下的长发如一匹亮丽光滑的绸缎披散下来遮在腰间若隐若现。
当真是未成云鬓也怜人。
苗人凤一直注视着她,等南兰刚走到他触手可及的距离,便伸手一把将她拉过来落坐在了自己怀中。
他一手还握着冰冷的剑,另一只大掌牢牢握住她纤腰,薄薄的一层里衣根本挡不住酮体的温热,相贴的地方逐渐变得炙热。
南兰并不抗拒,反而伸手揽住苗人凤脖颈。
一双玉臂微微用了些力气,苗人凤便会意地低头,于是两人便靠的极近,鼻尖对着鼻尖,脸贴着脸。
男人稍显单薄的唇与女人柔软丰润的唇近在咫尺,偏偏不靠紧。
四目相对,呼吸间尽是暧昧。
昏黄烛光里,南兰低低道,“他恨你,你知道吗?”
“见了你,天下的男人都恨我。”
若有若无的距离更加磨人,他们成婚半年来早已做尽亲密之事,温香软玉在怀,身体很快便有了熟悉的反应,蠢蠢欲动。
苗人凤终于吻上了朱唇,口舌生津。
啧啧的水声里,待分开时苗人凤还没什么,南兰已有些喘息,她还有话要说,便偏了偏头,但将凝白细腻的长颈凑了上去。
于是密密的吻落在了耳后、锁骨,越来越往下,每经过一处都烙下了滚烫的温度。
“不,他恨你只是因为你。”
“并且恨地是你想不到的深,想不到的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