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把隐秘的一切撕开,巨大的恐慌涌上胸口,时萤闷着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不可以……”
只有陆斐也,不可以喜欢她。
男人缓了口气,视线随即移开,冷静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这段时间,陆斐也忙着处理工作,也给了她时间缓冲,可是当她避如蛇蝎地刻意将联系断开,他也真的没什么偶然见面的机会。
她总有本事,溜得一干二净。
没有一丁点良心。
回国初见时萤,陆斐也想,他那会儿应该是有些怨气的。所以他费尽心机,意图把对方绑在身边,来惩罚她当初的半途而废。
如果当初没能达成结果的原因,在于他一昧的等待,没关系,这次换他来主动。
他细心地将网织成,也愿意耐着性子等她踏出哪怕一步。
可结果却是,陆斐也只看到时萤破网而出,急不可待地逃离。
甚至,能够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在狠心远离他后,巧笑嫣然地和其他男人出现在餐厅吃饭。
让他所有的努力都变得可笑。
生气吗?不可能不生气。
陆斐也和宗琛坐在二楼的包厢,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最后想的是,如果她对他的示好只有百般的嫌恶,他应当做不到匍匐在对方脚边,打碎所有的骄傲,摇尾乞怜。
他甚至可以走过一百步,却不能接受她在一百步后,再后退一步。
时萤僵直着脊背,听到陆斐也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绝然语气开口。
“你可以拒绝,但如果这一次逃开,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言毕,他轻嗤着自嘲——
“时萤,我没有那么犯贱。”
作者有话说:
我没有那么犯贱。
陆斐也能够为了实现她的愿望,付出那么多年的努力,可他没有想到在这些努力过后,只有她嫌憎般的远离。
仿佛他是避之不及的瘟疫,甚至不比她对孟礼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宽容。
于是,他下了最后通牒。
时萤低着头,用力咬紧了牙关,指甲硌得掌心发疼,情绪像被分裂成了两块。
跟着,她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女孩嗓音很轻,温糯的哽咽中,又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
病房里沉默了几秒。
“好,你可以走了。”
男人的声音极度平静。
陆斐也讥讽地扯起嘴角,哪怕当初被陆良拉进泥泞,他都没有此刻受挫,清清白白地被告知他的自作多情。
他不是无所无能的神,甚至在此刻被击溃了信条,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靠时间和努力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