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说太故意了!
感觉像是当小三的!
他浅浅想象了一下自己做小三,拉上人家的手语气黏黏糊糊在耳边撒娇:我想让你带我回你家嘛——呕——
我滴妈!受不了!真受不了!!
他一个男生!!才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
“想干嘛?”迟川拖着腔调看着他。
被迟川莫名一盯,辛忱的脸就有点滚烫,迟川眼眸里的光还未散去映着他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哥对他有意思,但仅仅只有一秒,下一秒就被无情戳破。
迟川玩味似的说:“想睡大街?”
“你才想睡大街,我就想到你家借宿一晚……”一开始说得底气十足,说到最后直接漏了气,“我……我怕被我妈骂。”
迟川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哦……”
辛忱觉得有望心里窃窃自喜。
然而,手机嗡嗡震动的声音打破了他所有的妄想。备注“妈妈”的人打电话过来,辛忱整个人都懵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接,十万个为什么的妈妈肯定把他大骂一顿,不接,她一个电话打给姜澍那他不死得比猪还快。
杨祥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身为教师她说话时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压迫感,像是在训学生。
“忱忱啊!你在哪里呢?”
果然,还是逃不掉!
辛忱心里瘫成一片死水,但还在垂死挣扎:“我……我和我哥在一起。”
说完,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往往沉默不说就代表知晓一切,但知晓不说比开口批评还要扎心,不说是因为对人失望已经没有了说的必要。辛忱心觉完了,这比被关禁闭还难受。
过了一会儿,杨祥榆清亮的声音响起:“嗯,记得早点回家。”
“知道了。”
没被现,辛忱得意的与迟川对视一眼。事实证明他的谎言才没有那么拙劣,至于上次……纯属意外,谁还没有失蹄的时候。
迟川看着他没说话,像是在等待他自己露馅。
下一秒杨祥榆神助攻,她说:“忱忱,脚受伤了记得拿药擦一下,药箱在客厅的那个柜子里。”
辛忱一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忱忱,你听见没?别懒着不擦,到时候参加不了比赛哭都来不及。”
“……”
“还有妈妈临时要出个差,两三天就回来。在家自己做饭吃别总买外卖吃,外面的不干净吃了对身体不好!考完试了也别想着放松,该写的作业还是要写,该练的舞还是要练。”
杨祥榆一开口唠叨的毛病就犯了,一个人叭叭地说了好几分钟,辛忱这个亲儿子硬是连个句号都塞不进去。
掐着话缝他还是塞了句:“妈,我腿瘸了!该练的舞要还练的话你是希望你儿子以后都拄着拐杖过么?”
杨祥榆笑了两声道歉。
辛忱扶额翻了个白眼,他妈早就知道了他打架被主任拘留了,不用说就知道是姜澍那玩意儿告的嘴。
等会儿……杨祥榆为什么这次没脾气?上次上个网吧就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这次是吃错药了?辛忱心里疑惑。
其实是迟川说的,他打过电话杨祥榆,让她别骂他。
作母亲的人总是想什么都为孩子准备,什么犄角旮旯杨祥榆都统统叮嘱了一遍,辛忱敷衍了事地嗯嗯答应。
叮嘱得差不多了她来了句总结语,“还要啊!别天天追着人家小川不放,人家今年高三了学习压力大,要教你做题又要学习挺累的,自己长大了要懂事一点,听见没?”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给了辛忱当头一棒,这一棒重如千斤顶,一棒下去把他的所有希望全部砸得粉碎。
好像是的,他好像只顾自己,从来都没想过他哥。
迟川高三了学习压力大,可他呢,为了能接近他,以学习为由天天赖在他身边;为了能和他说话,他厚着脸皮天天消息问他题目;但又为了躲他,他手机关机、电话不接让他到处找他。
静默了半晌,辛忱嘴唇动了动:“哦,我知道了!”
忽然之间,他觉得心里空了一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