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躯嘤咛一声,情不自禁的扎进了宁厉的怀中。
宁厉将苏玉梅的脸捧起来,亲了亲,真诚的看着苏玉梅的眼睛夸道:“媳妇,你真的很厉害!”
苏玉梅心头微震,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就因为我在火车上出的那个小主意?”
当然不止是那些!
宁厉摇摇头:“我说的是所有!媳妇,你所有的地方都很厉害!”
苏玉梅眨了眨眼睛,好吧,这家伙确实打动自己了,那今天就给够他奖励吧!
——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起床来到了饭店门口,时间太早饭店还没有开门,苏玉梅将一元钱塞进了饭店的门缝中,几人这才来到了车站等车。
一元钱刚好算是结了昨天的那盘香肠钱,虽说别人有心帮自己,但苏玉梅却不想欠别人的人情。须知这人情只有用在合适的时机才能发挥最强的作用,像这种找地方的小事,倒是有些没必要。
想必昨天那个热心的小姑娘一开店门,看到那一元钱也会明白自己几人已经离开了,这一元钱也算是对她昨天的感谢吧。
汽车很快就来了,宁厉先是上车打听了一番,确定了这趟车确实通往纺织厂,这才将几人的行李都提上了车。苏玉梅则是扶着路三爷上车,找了个平稳的座位坐好。
友谊纺织厂距离霸县的火车站这边有一段距离,大概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位置在霸县县城最边缘处。
虽说所处的位置偏僻,却丝毫不影响这“友谊纺织厂”的大名传遍了整个县。
皆因这友谊纺织厂是全县第一个改革示范点!
这友谊厂自从今年夏天开始,才开始实行政企分开,简政放权,企业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模式。将以前的企业归属权划归为国家和私人共同所有的合作制度,这马老板就是政策改革后,纺织厂的主要话事人。
昨晚三人到了霸县以后,也没闲着,趁着机会跟人打听了一下这友谊厂的事情。
听说自从改革以后,这马老板成立了一个销售小分队,团队中的几人经常到外地出差,四处寻找买家,谈合作。为了谈生意方便,这厂里还专门给销售人员一人配了一部电话座机。
这电话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一般人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搞得现在外头的人都恨不得削尖脑袋进友谊厂做销售呢!
“这马老板的生意应该是做的不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上咱们这种散户。”想到这,苏玉梅有些担心的问道。
宁厉伸手拉住了她白嫩的小手,将她那件背带裙上的褶皱亲手抚平。
“媳妇,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宁厉温润的声线抚慰了苏玉梅七上八下的心情,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苏玉梅心道,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马老板看在三爷的面子上,不要拒绝的太狠才好。
不过谈生意吗,总是要两方获利才是可持续发展的。宁厉心中暗暗盘算,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霸县的物价,虽说布匹的价格跟镇上没差多少,但是毕竟是县城,人们的生活条件普遍要好一些,还是买成衣的比较多。
看起来单纯的布料在县城不好售卖,这次去友谊厂,正好观察一下友谊厂的生意好不好。如果对方生意做的没外面传的这么好,那夫妻二人岂不是来的正是时候!
与此同时马老板正坐在办公室中看着这个月的财务报表长吁短叹,哦,不对,具体的说起来,应该是马科长!
马科长,本名马博礼,是苏桥村路三爷母亲那边的远房侄子。也是这友谊纺织厂年初刚刚上任的合伙人之一,掌握着友谊厂的实权。
只是这纺织厂自从改革以后,这财报可实在是不好看啊!
霸县虽说是个县城,但挨着宏津市也近,这宏津市是全国最大的轻工业纺织业大城,市内工厂林立,十家里头倒有八家都是纺织厂,而且他们做出来的布料又时尚又耐用,被远在临海的大城市中的各大服装厂纷纷抢购。
自己这小小的霸县友谊厂,谁又知道呢?
要是霸县能让自己这厂里生产的布料自产自销倒也罢了,只是这县城的人哪个不想买些成衣,根本就没有大型的服装厂能跟自己的厂子合作。
当初这友谊厂只是国营企业倒也罢了,反正大家都是拿死工资的,他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但现在不同了,从年初开始,这友谊厂就被上头指派为改革试点单位。国企一下子变成了合作制!
自己这个科长也算是明升暗降,厂里头的效益不好,上头就找自己的麻烦。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厂子是县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自己担的责任更大了,一个劲儿掉头发。
为了发展效益,他只能花大力气从临县挖来了几个销售,攒了一支班底。还花大价钱买来了电话机,结果这个月账上的费用又多了一笔,可进项确实没多几个。
马科长愁的频频摇头,就在这时候外头有员工进来了:“马科长,大门外头有人找你,说是想跟你谈生意的!”
马博礼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谈生意?快!快请进来!”随后他想了想,又说,“算了算了,我自己过去迎接吧!”
友谊厂的大门应该是新近修缮过的,看起来很新,刷着一层鲜绿色的漆。
大门打开,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满脸笑意的迎了出来。
看见苏玉梅和宁厉这两个年轻人,他脸上一愣。随后他才看见站在最后头的路三爷,不是说来谈生意吗?这怎么感觉······像是拉着表叔的关系,过来走亲戚占便宜的?不会是想来厂里找个工作吧!
他的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了。
“博礼,这是宁厉和苏知青!让我带着过来,想求你办点事情!”
马博礼心道,还真让自己猜对了,还以为是救星,结果是打秋风的。但看在路三爷的面子上,他还是很有涵养的笑道:“表叔,您这是哪里的话咱们的关系,哪还用的着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说就是了。”
苏玉梅听着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这马科长怕不是将自己看成打秋风的穷亲戚了吧,怎么人都站在门口了,也不说请人进去,站在门口就想打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