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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林局，就算那张照片是莫榆晚，那在那麽高糊的情况下，刘孟贤是怎麽做到第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人是莫榆晚的？你们难道就不怀疑他吗？！”

砰——

林顺孝擡手，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商以卓！”他擡手指了指办公室，“这里是容你胡闹的地方吗？！”林顺孝撇了撇嘴，“一个回避还不够，还非得再拉一个，你当你在玩儿过家家吗？！”他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权当是消火，“你出去，我说了这个事情我来处理。你……”

之后的话，商以卓直接没听进去，他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点什麽，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他就将手机熄屏放进裤兜。

林顺孝话还没说完，商以卓直接转身走了。

“诶！”林顺孝摇了摇头，“臭小子。”他叹了口气，放下水杯，拿出了电话。

……

莫榆晚在会议室门口站着等商以卓。

见商以卓走出来，莫榆晚赶忙跑到商以卓身前，“商以卓，我没有……”他能看出商以卓心情不好，原因是什麽，反正肯定有自己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麽说。

商以卓擡手揉了揉莫榆晚的脑袋，闻声问：“头疼不疼？”

莫榆晚懵了两秒，他望着商以卓，沖他轻轻摇了摇头。

“走吧，”商以卓收回手，将手插进裤兜朝前走着，他稍稍加大音量，“回去了。”

莫榆晚跟在商以卓身后，始终没敢上前与他并排走。他愣是把所有不好的可能都想了个遍，商以卓脾气能这麽好？

这件事就这麽完了？

可是一旦回避，就没法再接触这个案子了。但这可是他实习以来第一个从开头就接手的案子，就这麽认了，谁心里都会有不甘。

莫榆晚本以为是同商以卓一起回去，可他跟着商以卓一直走到警局外的另一个路口，那里停了一辆打着双闪的出租车。

商以卓帮莫榆晚打开门，让莫榆晚先坐进去。

莫榆晚没有推就，他坐进去后就听到了关门声，他猛地擡起头看商以卓。“你不走吗？”

“不。”商以卓走到副驾驶，微微俯下身，朝师傅报了个位置，还不忘叮嘱师傅开慢一点。

莫榆晚见师傅开始挂档，他将头稍稍伸出窗外，加快语速对眼前人说，“商以卓，我有话……”

“别伸出来，危险。”商以卓看着缓缓起步的车，对莫榆晚道，“微信联系。”

车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莫榆晚仍扭着头看商以卓，直至看不见他。或许，商以卓也站在原地，看着这辆慢慢在自己视野里消失的无影无蹤的车。

莫榆晚吸了吸鼻子，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他没有做错什麽，为什麽要回避。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可他并没有点开聊天栏，只是盯着手机发呆。

有些话就是在人一时沖动的时候想说出口，可这个沖劲一旦过了，人们又会胆怯，又会害怕说出这些话后要承担的后果。但这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个一时沖动而说出的话，才是他们内心真正的，想说出来的掏心窝子的话。

司机通过行车记录仪看到了莫榆晚的脸，他开口道，“小伙子，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莫榆晚补充了句，“同事而已。”

“同事？”师傅笑出了声，但这个笑声一点都不刺耳。“我跟你说啊，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莫榆晚擡了擡嘴角，“没，他多半把我当弟弟看。”

“诶哟，”他又看了莫榆晚一眼，“你看，刚才你还一脸沮丧，现在提到他你还不是笑起来了，你也是喜欢他的吧？”

“嗯。”莫榆晚并不打算否认。

“挺好的。”他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有一个爱人，也是个男人，我们都很爱很爱彼此，当初家里接受不了，我们两个愣是天天给他们做工作，原本…”说到这里，他似乎哽咽了下，“我们原本是要结婚的。”

“那…”莫榆晚问，“为什麽分手了？”

“没有分手。”他抿了抿嘴，“他…因为车祸，去世了。”即使是过了很久，想到这里，他心里也久久不能平息。

他对莫榆晚道，“喜欢就去追，别等到没机会了才知道要珍惜。”

淩晨一点。

电梯门缓缓打开，漆黑的楼道里本来只有安全通道的绿光，在这一刻，整个楼道都亮堂了起来。

商以卓面露疲惫，他右手按在后颈上，轻轻地按压了几下。本想回点回家的他，愣在了电梯门前。

莫榆晚就蹲在他家门口，靠在墙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他这大高个蜷在门前，这样看起来，更有反差感。

商以卓从鼻腔里呼出热气，他笑了，但他心中更多的是心疼。莫榆晚回公寓最多十一点，也就是说，莫榆晚靠在他门口，等了他两个多小时。

“嗯？”蹲在地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带着朦胧拖延的疑问声。莫榆晚缓缓睁开眼，灯光晃得他眯起眼睛。他仰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商以卓，脑袋还迷迷糊糊的，还没反应过来。

商以卓稍纵即逝地皱了下眉头。莫榆晚明明睡个觉怎麽叫都叫不醒，可今天还没叫他，只是因为电梯到楼层的那一声铃响，莫榆晚就醒过来了。

莫榆晚清醒后，他一瞬间就站了起来，他刚朝商以卓迈出一步，整个人顿时就失去了重心，以至于他毫无征兆地向前倒去。

莫榆晚本以为会十分丢脸地摔在地上，可迟迟没有继续朝下摔去，反而是能感觉到自己撞在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