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还有事。”
“啊,什么事?”
“私事。”李聿白利落撂下两个字,收拾着东西出了会议室,只留给陈飞一个挺拔好看但无情的背影。
研讨会在北海大学附近举行,李聿白他们的酒店也就订在这周围。
北海大学的校门有些年头没翻新,可以从圆拱形的弧度里看到远处落了半截的太yan,橙se余晖洒了大片。
李聿白闭着眼都可以描绘出这校门的细节,他俩在这校门口拍了一张合照,她俏皮地b着两根手指头弯着唇笑。
夜深人静,他隔着屏幕摩挲nv孩娇俏的脸庞,也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
校门没有禁制,可以随意进出,李聿白慢慢踱步,这会儿在校园里散步的学生不算少,三三两两的,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李聿白。”
身后传来一道nv声,李聿白回头看去,是他约的人。
“你来了。”
客气且没有感情的寒暄让nv人轻笑,随今撩了撩头发,“没想到还有机会吃你请的饭呢?
“嗯,想吃什么?”
“我带你去吧。”
随今是问夏大学时的室友,因着问夏的关系两个人也算相识,带他去的地方是学校后门的小餐馆,环境算不上特别好。
“看起来虽然不怎么,但味道很好。我和问夏那会儿很喜欢来这吃饭,和老板都混熟了。”
两人坐下后,李聿白从口袋掏出纸巾细细擦着浮着油垢的桌面。
随今倒没什么所谓,随意擦了两下便结束,招来老板点菜,“你有什么忌口?”
李聿白摇头。
随今点菜仍旧速度,两三下结束,“见到问夏了吧?”
“嗯。”
“那你找我g什么?”
“你认识云谏?”
随今挑挑眉,“怎么?知道问夏是特意为云谏学长去的淮江了是吧。”
她这话说的故意,说完端着杯子慢慢喝水,观察着李聿白的反应。
李聿白扯扯唇角,语气嘲讽:“是,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去送si,你们淮江大学的奉献jg神值得表扬。”
随今翻了个白眼,“说归说,别yyan怪气。”她说着,越想越气:“你到现在还觉得问夏做错了?”
“不至于。”
“那你还生气到现在?她是太冲动了些,但是她也付出了代价。何况,那天她刚从医院回来想告诉你怀孕的事,谁知道晚上就出事了。”
最后两句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随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地t1ant1an唇,空气里蔓延着寂静。
李聿白眼神微暗,垂着眼皮掩去眼底的cha0涌,再出声时,声音有些略微的暗哑:“我知道。”
随今看他那样,也叹气:“那你…”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分手是因为这件事。”李聿白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么?”
其实身边好友都试探x问过李聿白,他怎么就和问夏分手了。他总是缄口不谈,只是某次对着醉酒的边淮袒露过一点心声。
“她那么ai打抱不平,ai见义勇为,又总是冲动不听劝。我赶回来是为了让她收回分手那句话,为了想让我们更长久的在一起的。”
“她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他自顾自地说,声音含着哽咽和后怕,也没试图要对面似乎睡着的边淮回应什么。
“可你认识她的时候,她不就是这样的么。”但边淮不仅开了口,还让李聿白霎时沉默了下来。
是啊,他ai上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
他还说过,永远支持她。
怎么后来ai得越多越懦弱。
李聿白父母在他高二那年像是约好了般默契,接连再婚。他原本是跟着他妈妈一块儿住,后来高二结束那个暑假,他提出要搬出去住。
他妈不太乐意,总觉得他还小怎么能一个人出去住呢,但是李聿白十分坚持,为此还请求范叔叔说服他妈妈。
他爸倒是没任何意见,李聿白房子还没找完,他爸直接开车带他到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看了套小户型拎包入住的房子。
李聿白本来只是想租的,他爸大手一挥付了首付。那会儿他挺感激的,后来才知道每个月还月供的是他妈妈。
古人常说父ai如山,李聿白却觉得他妈妈的ai也像山。
在九月底,李聿白收拾着自己全部的行李住进了他的新房子———对于他来说,姑且也只能称为房子了。
他邀请的第一个客人,是问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