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恢复曾经的繁荣鼎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现在的长陵国百废待兴,朝廷内也是求贤若渴,祁长风身边一直都缺少能够帮扶他的左膀右臂,虽然朝中也有能够重用的贤臣,但若是裴争能够回来,必定如虎添翼。
裴争倒是也没有推辞,他回来,本就是胸中怀抱着热切的抱负,先前他一直推崇暴政,以暴制暴手段残厉,虽然能够让国家迅的展壮大起来,但是却也积压了许久的民怨,并不是真正的治服天下。
这次,他想换一条路走。
裴争很快重回了朝堂,没有接受祁长风给他的丞相之位,而是先从一个小官做起,凭借实力和能力,慢慢的一步步的往上爬,接连高升。
用江逾白的话说,裴争这种人要是不入朝为官,那都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江逾白也没闲着,他早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四处去云游,做一个闲云野鹤救死扶伤的医者,就像是曾经的鬼医沈欢做过的那样,救人助人都不收钱,广施善缘。
江逾白走的那天是悄悄离开的,他可不想跟那些人一个个的道别,尤其是小十九,一定会哭鼻子不想让他离开的,那样他怕自己会真的舍不得离开了。
偷偷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江逾白绕到了宅子的后院去,牵走了裴争的一辆马车。
毕竟现在的裴争又权大势大了,还有那么多家业,送自己一辆马车也不过分吧。
江逾白以为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就偷偷的牵着马车从后门溜走了。
天还不怎么亮,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江逾白跳上马车,正准备驾车离开的时候,从背后的车厢中忽的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就把他拖了进去。
此时的府宅中,其他人确实睡得正香,但是裴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量着那两个人应该已经离开了,便打算起身看会奏章了。
沈十九睡得迷迷糊糊的,问裴争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上朝了。
裴争轻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让他继续睡了。
要是他醒来现江逾白和乘风都离开了的话,还不一定又要伤心多久呢。
原本热热闹闹的府宅,现在又只剩下了一家三口,和李玉。
时间一晃过去了大半年,裴争还是做到了丞相之位。
他们却没有再换宅子了,只是把宅子门口处的牌匾换成了御赐的牌匾一一丞相府。
而此时离开了许久的人也回来了。
赵隶棠并不是自己回来的,阿澜月也同他一起回来了。
当时裴争正在宫内面圣,赵隶棠便趁此机会也进了宫。
谁知裴争在皇宫内看见了赵隶棠,却并没有惊讶之色,像是早就料定了他会回来一样。
两人一同与皇上聊了许久,然后一起宫殿内出来了,又并肩从高高的玉石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
走到了最下面时,赵隶棠出声道,“恭喜,裴丞相。”
裴争面不改色,“同喜,赵将军。”
“不问我为什么回来?”
“你有什么理由不回来?”
赵隶棠失笑,“理由你不是知道吗?”
裴争也笑了笑,“我知道,他也会跟你一起回来。” 赵隶棠没再说话,只是笑着,提步继续往前走,“对了裴丞相,皇上刚才忘了赏我个住处了,所以还要再在丞相府叨扰几日。”
裴争看着他的背影,以及他身后巍峨高耸的黄红宫墙,忽的问道,“准备好了吗?”
赵隶棠站定,回过身来问道,“什么?”
“准备好从头开始了吗?”裴争笑道,“这次不做仇敌,只做盟友,如何?”
赵隶棠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跟自己联手,一同将如今弱小的长陵,重新变回曾经那个繁盛强大的天朝。
把他们所失去的,一点一点的夺回来。
赵隶棠笑道,“求之不得。”
但是在重新振兴长陵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向来最为注重天纲伦理的长陵国,竟然会出了一件如此惊世骇俗的大事件。
他们受人尊敬,受百姓爱戴,爱民如子明辨事理,最能体恤百姓疾苦,为人最为亲民和善的丞相大人,要成亲了!
娶得还是个男子!
并且听说还是皇室!
城中百姓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要说裴大人,那可是个清廉的大好官,虽说以前也听说过裴大人的恶劣名声,但是这一年半载的早就已经被洗清了。
如果是裴大人要娶男子的话,那他们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就在丞相府上下都为了这件天大的喜事而忙活的时候,江逾白和乘风也回来了。
二人在外云游了这大半年,一回来就听说了裴争和沈十九的婚事要补办,并且要大办特办。
原本已经分别了许久的众人再次重逢,又遇上这么好的喜事,自然是喜上加喜。
成亲的那日,沈十九是从皇宫内被接出来的。
大红的嫁妆和红绫铺了满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火红的莲灯,映红了城内的上空。
满城百姓放下了心中芥蒂,全城同庆,四处张灯结彩像是过节一般热闹,街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在道路两侧夹道相迎,只为了一睹裴大人和小妻子的面容。
皇宫的宫门打开,长长的仪仗队先从里面整齐的走出来,随后是陪嫁队伍,十六人抬出嫁轿撵,整条出嫁队列足有近千人,浩浩荡荡的围绕满城游行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