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过了。”或许是因为哥哥的温柔,还有刚才亲昵的相处,赤司竟是难得的撒娇起来。
“别撒娇。”赤司征哉轻易的戳穿了对方的小心思。
在自己兄长面前,赤司征十郎皆是无所遁形。
浴室不大,两人进去也就是刚刚好能伸展而已,赤司征哉快速的脱去了衣服,他的皮肤依旧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尽管他散发的气息让人不敢轻视,但他依旧是个久病刚愈的少年而已。
赤司征哉的身体和赤司的不一样,那次在本宅的浴室里,因为雾气的环绕和自己沉溺于自我心思的原因,并没有仔细看对方的身体。只要和兄长对视,他的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也就没机会去看其他。
赤司征哉和他不一样,很瘦也很白,他的身上没有肌肉,很难想象他刚才是如何撂倒一个比他高上一个头的壮汉的,因为赤司征哉用的并不是肢体的力量,他的胜利并不需要靠肢体力量的多寡去决定,并不是靠蛮力取胜的人。
但还是会让人惊讶。
秀美的脸,柔顺的发丝,光洁的锁骨还有白皙的胸膛,细瘦的四肢……这深深的刺痛了赤司的眼。他的哥哥原来要比黑子还有瘦弱,他却没有发现。
他能够想象自己哥哥内心的脆弱,弟弟的脆弱能够在哥哥面前袒露,可以在伤心的时候哭泣,也可以在难受的时候哭诉,但是哥哥不行。他的哥哥必须什么都是最好的,就连伤心都只能自己去承担,除了面对母亲的牌位才会坦然,其余时候他都是那般的无坚不摧。
刚才表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那已经足以打动赤司的心。
足以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卑劣。
花洒喷出的热水溅在身上,湿润了每个角落,热气在腾生,心里的冷意也被驱逐,赤司征哉舒坦的发出一声叹息,但是弟弟的不作为让他有些奇怪,虽然他讨厌抬头看人,但是自己的弟弟是不一样的,他回过头看对方,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还冷吗?”赤司征哉问。
“……不会。”赤司这样说,但是表情却有些微的异样。
如此明显的变化当然瞒不过赤司征哉的眼睛,他上下扫视自己的弟弟,眼睛却停留在对方的下|身,赤司欲盖弥彰的用手挡住,甚至侧过身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得逞,自然是被赤司征哉轻易的抓住手,强迫的移开。
赤司紧紧闭着眼睛,他不敢去看赤司征哉现在的样子。作为一个忙于社团活动和学生会的领导者,他多余的精力虽然可以通过忙碌的课外生活发泄,可不代表处于青春期的他就不需要通过某些特定的流程……
和自己的哥哥处得太近果然就是个大错误!他一定要取得分床睡的允许才行!
但是就算想再多,也不能解除眼前尴尬的一面。自己的弟弟竟然在自己面前有反应,还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该怎么办?!赤司征十郎,冷静!快点想出个能够瞒过天帝之眼的理由来!但就算是这么迫切的想要运用自己的头脑,以往聪慧的大脑却像是浆糊般如何都无法很好的调用起来。
“小十……”
赤司征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咦?下面?赤司猛的低头,见到的是自己的哥哥蹲在地上,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自己那个精神的部位。
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一样,赤司猛地后退,整个背部都贴在了墙壁上。“在、在干什么啊!”
他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赤司征哉却是一脸担忧的表情,他说:“小十…我知道这种事情很让人难堪,没有关系的……”他似乎烦恼着该怎么表达,但还是说了,“山本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我会让他为你做检查的,你的病很快就可以治好……要是他敢泄露一丁点,就杀他全家!”
赤司征哉的表情瞬间凶狠起来。
熊孩子哥哥
就算聪慧如赤司,也因为赤司征哉的这话而陷入了当机的局面,他的脑袋里闹糟糟的一团,不停的回荡着自己哥哥的话。
他自然不会去问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从这种正常的心理想象转而想到需要让医生来治疗的程度,还要衍生到灭对方全家的犯罪层面上。
不过细想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家族里的教育全面而严苛,但不代表十岁的时候就会有人教导生理知识,他也是到了十二岁的时候才有老师教导的,而从十岁开始就‘脑死’的兄长,在五年之后醒来,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必须灌输上五年落缺的知识,他的时间宝贵无比,谁会去找死到和他讲这些国中生就知道的知识?
就算有人敢,在事情发生之前也会被家中无孔不入的保卫人员毁尸灭迹的,容易将事情阴谋化的赤司父绝对下得了这种命令。
被自己的哥哥其实很纯洁的现实砸中,赤司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他的脸色半面通红,看着还蹲在地上并踌躇着要不要触碰那个敏感的部位,又怕自己弄痛对方的赤司征哉,赤司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无比尴尬的说:“哥哥…这个,只是正常的现象……”
被要给自己完美的哥哥补充生理知识的未来砸中,赤司已经尴尬得连说话都不利索。
赤司征哉听此,反应有些过激,他严厉的说:“什么正常!都肿成这样了还算是正常吗?!要是一个弄不好,落得残疾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你下半生,就算再讳疾也给我有个限度!”
只是赤司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就算哥哥再生气好了……他说的也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