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叫着他段哥,问他局子里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摆平,然后赞叹他手段高杆。他一杯一杯的喝酒,一边笑一边招呼着。胃又开始疼,他却没想着去弄些什么食物。他看着那周围一张张的脸,嘴角的弧度很是明显。
有名叫teresa的女人靠过来,手往他腿间探过去。段非一直觉得好笑,一个放荡成这样的女人,怎么就取了一个修女的名字。然而他下面那东西慢慢的有了反应,虽不明显,那女人却也能感受得到。
于是女人把嘴唇凑到他的耳边,暧昧道:“段非。今天和我出去么?”
段非将手放在女人颈后,把她扯过来,亲密道:“哦,出去和你做什么?”
女人看到他一双邪气的眼睛挑起来,心跳也要变快,但还是做诱惑状粘了上去:“就是去做……好玩的事情。”
段非把手指探到女人的裙底,略微滑弄几下,听到一声娇喘。他笑得更开心,又问道:“然后呢?……干完好玩的事情,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女人的腿都要软下去:“人家最近看上一个包包……lv的vernis,很漂亮的……行不行?以后跟你走出去,别人看了你也有面子……”
段非把手抽回来,在女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道:“行不行啊……”
女人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可惜他竟然能看的见那皮肤的细纹和眼底的血丝——说不定自己在别人的眼睛里,也是这副鬼样子呢。
他笑出声来,手伸出去拿了一只放了红酒的高脚杯,然后将手抬起来,翻转,缓慢的将那一整杯的酒,尽数倒在女人的头上。
段非很少笑,现在却笑得如沐春风。他的眼睛都眯起来,然后悠闲说道:“行不行?不行。”
女人尖叫起来,终于开始记得抢救自己的头发和裙子。这变故来得无声无息,周围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往旁边躲开去。teresa继而可怜巴巴的质问他:“段非你干嘛啊!”
段非笑道:“泼你酒啊,这么明白的一件事情。谁让你脑子不清楚。”
“谁脑子不清楚了?!段非你不要欺人太甚!!”
段非指指自己,故做惊讶状:“我?欺人太甚?不知道谁被我上了两次就好意思要第二只包。半个月前才给你一个neverfull,你胃口也太大了一点吧?我在局子里被人锁着的时候,难道就没给你打过电话?你当时又是怎么说的?”
女人喘着气,却没再反驳。段非又凑上去,在那女人耳边道:“其实我也不是没钱。但是想想看,上你一次我就要花几千块钱,你那技术,还真不值这个价格。”
段非站直了身体,从钱包里抽出来一张卡扔给小豪:“被人扫了兴,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大家继续玩着啊,想要什么再点。”
哪想走到门口了,段非又听到teresa不依不饶叫了一句:“段非你这个烂人!你看谁以后还会陪着你!”
段非回过头,认真道:
“对,我就是个烂人。问题是你也同样是烂人啊,不一样要仰仗着我生活?我再怎么下流恶心,依旧还是有脑子的。这一点还请你记住了。”
至于以后没有人陪……哈,好像现在有人会真的关心他一样。
段非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走的时候没标志性的摔门,那房间里的人却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半晌都是奇怪的安静。
浪漫的情节你喜欢吗?
晚上九点多,骆林终于是载着何式微到了海边。
为什么换成了骆林开车?原因就是刚刚在沪金公路上,何式微的车技让他活生生的被警察拦下扣了点数。骆林看不过去,加上已经被急刹车弄得几乎反胃,主动提出了接过方向盘。
何式微没想过骆林还会开车,一脸不信任的表情。骆林只能把驾照拿出来,明明白白的c1驾驶证明。前者还担心自己的车子复杂骆林开不了,但是换了人之后却意外发现,骆林的技术比自己高杆了不是一点点,对那高端的仪表盘按键也是熟稔于心的样子。
何式微调好座位对骆林笑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干?这样的话我可是捡了个宝。”
骆林只专注的看着前方,问他:“究竟是要去哪?”
“金山。”
骆林转头看他一眼,脸上有些疑惑的神情,还是乖乖的往目的地开着。
等车子停到了海水浴场的边上,骆林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都这么晚了,来这里是干嘛?”
何式微跑到一旁去买入场券:“带你度假。”
骆林被这变故被吓到了:“不是说要来训练?”
何式微扯着他往海滩上跑:“训练和度假又不矛盾,”又停下来看了看骆林的鞋,“说了让你换双鞋出来,结果你还是老样子。”
骆林想分辩他只有这种老气的皮鞋,何式微却没听进去。后者利索地把深蓝色线衫和帆布沙滩鞋扔在一边,只穿着薄薄的白衣白裤往海水里跑,还冲着骆林挥挥手。
这还是骆林第一次见到何式微这么孩子气的样子。他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人同样幼稚的模样,有种熟悉的亲切感。他把鞋袜放在一边,慢慢的往潮水打来的方向走。
夜色很浓了,抬头的时候还能看到几颗市区里看不见的星星。何式微双手插兜裤腿挽起,让潮水没过脚踝,仰着头看堤上那一排挂好的白色长灯。这种时间时节不会有人和他们一样来海边吹夜风,他们便成了唯一的访客。何式微心情大好的眯起眼睛,看骆林有些拘谨的向他走过来。
“怎么忽然想到来这里……”骆林一边笑,一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何式微指给他看浮着碎光的海面:“不觉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