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城主府看看。”若见微道。
两人避开其他人,悄悄潜入了城主府,府中今日似乎是有客人来访,下人们正在忙碌张罗着晚宴。
淮阴城是座大城,城中有两位修者坐镇,只是这两人今日的举止颇为怪异。
待到晚上宴会开始时,他们先是走到府门口对着空气拱了拱手,口中说着:“贵客来访,有失远迎。”然后又将那不存在的人迎入了府中。
府中的下人也像没有察觉似的,向那空气行礼,还颇为恭敬地将之请到了宴会上座。
城主府中进行着古怪的晚宴,下人们端上了山珍海味,舞女们在堂中翩翩起舞,下首的两个修者举起酒杯,向上座之人敬酒,可上座之上却空无一人。
若见微与杜衡藏身在院中,看着堂内怪异的场景,沉声道:“看来阵眼确实是这两个修者。”
杜衡道:“两个阵眼?那我们怎么破除?”
若见微道:“这两人看着实力不凡,我们一个一个来。”
待到子时将至,两人依照先前的计划,闯入了其中一个修者休息的房间,若见微拔剑向正在打坐的修者刺去。
那修者倏地睁眼,随即一把剑挡在面前,若见微本就没打算一击即中,见状立刻后退出了院子,那修者提剑追了出来。
“铛”的一声,若见微举剑挡住了修者当头一击,他心下一凛,暗道不好,这修者的实力比他预料还强。
正当此时,数道符咒向那修者面门袭去,修者撤剑后退,若见微趁机落在了杜衡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杜衡点头会意。
随后修者一剑掠至两人近前,两人默契地向两边避开,若见微跃至修者右侧,“照夜”剑气横扫,杜衡在修者左侧同时甩出一行符咒,修者一时左支右绌,肩上受了剑气,动作变缓。
两人配合无间,几十会合后那修者受了不少伤,渐渐落于下风。
杜衡双手掐诀,几道锁链从地下伸出缚住了修者的双脚,若见微一剑直向那人胸口而去,却在剑锋快接近之时,动作一滞。
一把刀直直穿透了他的腹部,若见微转头看去,正是另一位修者赶来了。
“见微!”杜衡大喊道,向他这里跑来。那刀者一把将长刀抽出,带出了几道鲜红的血丝,若见微咳出一口血,脚步踉跄,险险用剑支住了倒下的身体。
杜衡红着眼向那刀者撞去,被那长刀割伤了也毫无知觉似的,刀者向一边歪去,他连忙扶住了若见微。
这时那先前的剑者也挣脱了束缚,挥剑向两人而来,杜衡一手将若见微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掐诀抵挡那人的攻击。
刀者又攻了上来,两人顿时两面受敌,几个回合之后,杜衡面上一狠,竟不顾自己安危,直直向一个方向冲去,意图突围。
“噗”一声剑入肉|体的声音,那剑者以为对方被制住,上前一看,却见剑尖上插着一道符咒,而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两人破阵不成,阵法却已经被彻底扰乱了,先前城中和平的假象被打破,尚且维持着人形的城中居民统统化为了魔物,在城中四处游荡着,寻找着破阵人的踪迹。
杜衡从一道窗户缝里看着外面满街的魔物,眼中一片沉重。
他轻轻关上窗户,低头查看若见微的情况。若见微虚弱地躺在他的腿上,腹部的大洞虽然被包扎过了,却还是不断有鲜血从里面冒出。
杜衡给若见微喂过了丹药,可他还是发起了烧。杜衡用袖子轻轻擦着他头上的冷汗,满是自责地道:“对不起见微…都怪我…若不是我的催眠术法失了效…那刀者也不会提前醒来…”
若见微迷迷糊糊地伸手握住他的手,道:“不…不怪你…”毕竟他们也没有料到那两个修者的实力会这么强,那个刀者更是挣脱了杜衡的催眠术法。
杜衡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更痛了,都是他…是他太弱了,若不是这样…见微也不会一而再地受伤。
若见微感受到他的颤抖,抬起手来摸上他的脸道:“别想太多了…我…我们休息一下…再…再去…破阵…”
杜衡红着眼看着他,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好,好,见微你好好休息…”
他们又休息了一天一夜,期间街上寻找他们的魔物越来越多,杜衡带着若见微换了好几个地方。
若见微吃了丹药,觉得恢复了不少,对杜衡道:“我们再去城主府一趟。”
“不行!”杜衡按住他道,“你还没有恢复好,我们再等等…”
正在这时,一个魔物冲进了屋子,若见微挥剑将它斩断,道:“时间不多了,这个阵法已经彻底混乱了,我们必须尽快破除剩下的阵眼,离开这里。”
他朝杜衡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相信我,没问题的。”
两人又来到城主府,府内的魔物明显比上次增多了,那两个堕魔的修者也在府中巡逻着,似是在等待着破阵之人自投罗网。
按照计划,杜衡去牵制刀者,若见微则去攻击那位已经受过伤的剑者。
两个修者的实力皆在两人之上,他们丝毫不敢大意,几十个回合后,两人身上都添了不少伤,但他们心知此回乃是孤注一掷,故而不能放松,只等时机将至。
杜衡甩出数道符咒袭向刀者,那刀者挥刀横扫,却见符咒方向一转,直向剑者背后而去。
那剑者正与若见微纠缠,显然没有料到这背后一击,顿时受创,吐出大口血来。
若见微见状撤身跃至半空,挥剑接连使出极招“孤峰照月”,“千山冷月”,顿时无数剑光把剑者包围,将其捅了十几个大窟窿,若见微不敢怠慢,又使出“揽月”剑式,攻向剑者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