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大逆不道!
他想逃离,可又被牢牢禁锢住,根本无法挣脱。
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李锦绣甚至知道怎么去迎合,他羞耻难当的同时,又暗生疑惑,自己长这么大,别说是亲|吻了,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如何有这方面的经验?
哪怕生前偷摸看过几本香|艳无比的春|宫图,但毕竟是纸上谈兵,除非他天生骨骼惊奇,无师自通,只不过李锦绣有自知之明,可不认为自己在这种情爱之事上,还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
定是在什么人身上千百次地练过,否则怎么就能知道要缠着师尊的舌头,跟两条蛇一样紧密交织,吮|吸到啧啧作响,水声潺潺?
李锦绣想不明白,他的思绪此刻都被突如其来的吻撞得七零八碎。
记忆碎片迅闪现,呼啸而过像一阵史无前例的怪风,却不知为何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没法拼凑完整。
想不起来就不想,李锦绣从来不内耗,只是短短片刻,就做出了无数个心理建设——既然反抗不了,那就索性乖顺接受,师尊行事自有师尊的道理。
如果连养育自己成人的师尊都不能相信,那李锦绣还能相信谁?
鲜血汩汩渡入口中,李锦绣突然觉得气海之中原本死气沉沉的金丹,瞬息间就在涌入的灵力包裹之下,重新焕然生机,竟丝丝缕缕迸出了灵力来。
李锦绣后知后觉——哦,原来师尊是通过亲吻的方式,来为他渡灵力!
在修真界,渡灵力的方式有很多,但无一例外都是有一定的身体接触,譬如握手,指尖虚点眉心,亦或者是将灵力释放出来,再用法术凝聚成灵力球,需要的时候就直接往嘴里吞。
也有一些更亲密的,一般都是道侣之间喜欢用,譬如双修,不仅可以渡灵力,同时还能互相疗伤,增进修为。
像这种靠亲吻的方式渡灵力,李锦绣从前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毕竟谁家正经人会当众亲|吻啊?
可李锦绣不认为师尊会那么不正经,除非明日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很快就替师尊想好了说辞,定是为了替他彻底清除余毒,顺道渡灵力。
若是两者同时兼顾,确确实实亲|吻最快捷也最实用了。
李锦绣很快就想通了,不仅理解了师尊的所作所为,同时更惭愧了——如果不是他无用,连弟弟都管不好,怎么可能连累师尊如此自我牺牲?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江寒溯慢慢扬起头来,眼神微敛,凝视着小徒儿殷红如血的唇,见他紧闭双眸,俊脸绯红一片,明明羞耻到都快无地自容了,还拼命保持镇定的样子,真是倔强又可爱。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小徒儿还是一如既往讨人喜欢。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吻,还是安抚住了江寒溯的情绪。
无论如何,李锦绣都是他最好的镇静药,什么清心咒,静心曲,在他看来都不如小徒儿脆生生喊的一声师尊。
身为师尊,他总是一次次在情爱场的博弈中,甘拜下风。
大手捧着徒儿滚|烫的脸,将他的头揽在怀里。
江寒溯再次抬眸时,原本眼底的温情瞬息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凌厉的目光直视眼前的宿文舟。
与此同时,一直与宿文舟缠斗的命剑,终于停了下来,悬浮在虚空中,剑尖直指少年的面门。
“玩够了罢,还不滚?”
江寒溯语气淡淡的,丝毫没有将此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不管是当对手,还是当情敌,此人都远远不够资格,连给他的命剑喂招都差强人意。
甚至连动手杀死对方,都觉得有点辱没了自己的命剑。
“多谢江宗主手下留情,晚辈受教了。”
宿文舟擦拭着唇角淋漓的血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哪怕再如何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可凌乱破碎的衣衫,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粗沉的喘|息,无一不表明他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
确实不是江寒溯的对手。
但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他也得死得明白才行,宿文舟抬眸,目光冷冷凝视着李锦绣,几乎要嫉妒得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江宗主此番到底何意?”
“他是我的人,此意还不够明白?”江寒溯并没有捂住李锦绣的耳朵,所以此刻他和宿文舟的对话,李锦绣听得清清楚楚,“我不管你们之间曾有什么恩怨过往,又有过什么亲密举止,从此后,李小山与你御尸宗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