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觉得有理,慕容祁出列,口头上说了穆承和骆永新两句。穆承倒是无事,但被御史弹劾,又被慕容祁当着文武百官给说了几句,面上也十分挂不住,心中自然十分不爽。
至于骆永新,被罚面壁思过三日。这三日的时间,都不用上朝,一切事宜,移交给旁的司直处理。
骆永新手中权力被移交给了旁人,一下子如遭雷劈。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就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如今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却因为老子娘意图害死发妻而丢了手中权力,他心中更苦,更憋屈,也更愤恨。
皇帝罚了骆永新,将军府也不好再逼迫皇帝让陶安乐和骆永新和离。但总归是骆府亏欠了将军府,亏欠了陶安乐。
这婚事,关键还得看陶安乐愿不愿意再回骆府。她若愿意,这桩婚事还能保得住,骆永新还有重新出人头地的可能。
她若不愿意,非和离不可,那骆永新也怨不得旁人。谁叫他老子娘那般能作呢!
那可是将军府的嫡女,也不知道她哪里借来的胆子,竟然敢对陶安乐出手。
小皇帝答应了将军府,倘若陶安乐自己愿意和离,他会下旨准陶安乐和骆永新和离,以后嫁娶,各不相干。
宋蕴处理好朝中事务,便早早的回了王府。
“王爷,你这是去哪里?”闵九有些紧张,上次主子知道自己和王妃已经圆房,气得喝了很多酒,醉了一天一夜。
一觉醒来,好嘛!又换了那个无法无天的主子回来了!
宋蕴回头斜睨了闵九一眼,“你没有眼睛?”
闵九眨眼,他自然有眼睛,硬着头皮上前堵路,“这么晚了,王爷是要回东藏阁休息了吧?东藏阁往这边走,您请!”
宋蕴的目光越过他,往他身后引凤阁的匾额看了一眼,“闵九,你最近总拦着本王来引凤阁是何意?有话不妨直说。”
“属下、属下是怕主子您乱来,免得又后悔……”他后面那句话,声音明显小了下来。
宋蕴剑眉往上一挑,忽然就勾着唇角邪魅惑人的笑了起来。
“你是说他会后悔吧?哈哈哈哈……”他笑得十分开怀,“也不知他后悔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本王为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是好事。你拦着作甚?”
日久生情
闵九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主子,哪里有人自己坑了自己,还这么开心的?明明就是一个人,还分上你和他了……
“王爷,属下这是为了你好。”他说得语重心长。
宋蕴却收起了笑容,板着一张俊美非常的脸,“让开!”
闵九知道自己拦不住,但他已经尽力了,默默地伸手摸了摸鼻子,他侧身让开。
宋蕴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进了引凤阁。
眼下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引凤阁里刚刚准备了晚饭。院子里的奴婢们见到忽然到来的宋蕴,纷纷愣了愣,毕竟他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踏入过引凤阁了。
王府里有人已经悄悄在议论,新王妃刚进门不久就失宠了。
“奴婢见过王爷。”丹霞和丹雁因为守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二人率先给宋蕴见了礼。
穆容和谷雨听见声音,纷纷起身,向他见礼。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走过来径直在圆木桌前坐下。
“王爷可曾用过晚饭?”穆容上前问道。
宋蕴打量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忽然说道,“本王似乎每次来,都遇见王妃在用饭?”
穆容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不等她说什么,宋蕴就从丹霞和丹雁吩咐道,“将本王今晚的晚饭送来王妃这里。对了,再去酒窖里拿一坛梨花醉来。”
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轻快,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丹霞和丹雁很快离开,屋子里只留下谷雨在一旁侍候。
“你也退下。”宋蕴对谷雨说道。
谷雨看了穆容一眼,见她对她点头,她这才退出了偏厅。刚出偏厅,她就遇上了闵九,二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你——”谷雨声音低了下去,想到王爷在此,她忍了忍,什么都没有说,绕开出了偏厅。
闵九闪身进了门,就守在门口,假装自己是空气。
宋蕴也不理他,同穆容说道,“王妃可知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说笑了,朝堂之事,妾身怎么会知晓?”她乖顺笑道。
“哦?”他往上挑眉,“骆永新和穆承今日在朝堂上丢了脸,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王爷原来说的是此事。”她俏皮地朝宋蕴眨了眨眼,“这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对王爷是有用的吗?王爷觉得妾身此事做得如何?”
“一般吧!”他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不过,本王有些好奇,你这段时间出门的次数并不多,你是如何做到,让御史大夫出面弹劾骆永新和穆承的?”
“也没什么,就是写了好几封信,送去了御史府中。”穆容淡定的说道。
宋蕴的眉峰却往上挑高了几分,“落地你自己的名字?”
“自然。”穆容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否则妾身的信如何能够送到御史跟前?”
御史同丞相时有摩擦,二人自然是互相看不顺眼。她顶着丞相府二小姐的名字,检举自己丞相父亲,这可比旁人检举,有用多了。
且正好骆府出了这样的事情,骆永新又是丞相司直,御史大夫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弹劾穆承和骆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