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浔收回视线,偏头看向他,眼神里蕴含着明显的恼怒。
万倾似乎没听清:“啊?”
他不是没见过秦浔火的样子,但没见过秦浔冲他火,一时被吓得惊魂未定,连声音都在抖。
“聋了吗?我叫你滚!”秦浔怒视着他的眼睛,眼角的青筋炸得似要破皮而出,“立刻、马上,不然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
万倾刹那间腿软,他来不及思考,竭尽全力踉跄着跑出了书房,“蹬蹬蹬”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哼,”苏涵临不由地冷笑,“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你喜欢他?”
“我的眼光有这么差?”秦浔转身走进,在他面前站定,神色严肃,“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我能和他说什么?不过逗一下他,”苏涵临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你宁愿相信他会帮你保守秘密,也不愿相信我更会帮你?不肯相信我爱你?”
秦浔紧抿了会儿唇瓣,唇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两下:
“他简单好操控,没你复杂。。。。。。至于你的「爱」嘛,欢迎你继续向我证明。”
苏涵临轻笑,觉得「证明爱」没什么大不了,这段时间他不也一直在证明吗?
但他这举重若轻的姿态莫名让秦浔很不爽,就跟被苏涵临反客为主,自己不小心被他捏住了似的。
苏涵临继续怂恿道:“既然你不喜欢他,又不沾亲带故,没有利益纠纷,那你就应该杀了他,只有死人的嘴才最严。”
“你不懂,他是颗很有用的棋子,有了他就可以对秦唐如臂使指。。。。。。艹,”秦浔霎时更恼了,“我特么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干你屁事。。。。。。”
苏涵临被他条件反射的坦白逗笑了,游刃有余道:“从心理学上讲,阿浔,你潜意识里是相信我的。。。。。。”
秦浔不想听他散思维讲太多,转而勾唇打断道:“苏涵临,其实,我想要和你谈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的笑意变得森冷诡谲,惹得苏涵临的心脏不禁颤了下。
秦浔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抿着挑逗戏弄的笑意道:“我今天和欧阳宣见面了,原来他是a级a1pha啊?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苏涵临故作轻松地笑了声。
他猜测后面的内容肯定不会怎么动听,神经里的某根弦因此紧绷着。
秦浔的语气晦涩不明:“哼,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连这点主动交代的觉悟都没有?还有,欧阳宣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苏涵临瞬间反驳:“你吃醋了?”
秦浔的脸皮不自觉地绷紧,好像被戳中般炸了毛,他握紧苏涵临的肩膀,大力将他推到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别特么和我油嘴滑舌,”秦浔舔了舔唇瓣,呼吸稍重,眼眸直勾勾地自上而下注视着他的眼睛,生怕待会儿错过什么精彩表情,“欧阳宣告诉我,苏茗和林淼臣来了。。。。。。你猜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苏涵临:“。。。。。。”
果然,秦浔敏锐地观察到,苏涵临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紧绷微颤,凤眸里眼白部分刹那间泛红,酸涩莹润。
苏涵临及时调整情绪,但鼻尖和眼眶的红没法一下子消失。
他若无其事地轻舔了下唇瓣,声线有些不太受控制:“我不太想猜。”
“没关系,我可以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你。”
秦浔喜欢看他孤立无援的模样,苏涵临越是无助,他就越兴奋,肾上腺素和那方面的激素统统飙升。
如果不是因为上床会干扰他说事和苏涵临的反应,他真想现在就办了他。
秦浔保持着一手握在书桌桌沿,一手握着椅背的姿势,凝视着他的双眸,勾唇笑着从欧阳宣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通知了他。
“苏涵临、苏医生,我想采访一下,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呗?”秦浔得意地扬眉,“如欧阳宣所说,如果你不能及时出现,证明自己还活着,那你之前努力奋斗所得的财产都会变成他俩的囊中之物。”
苏涵临尽管唇角还固执地勾着微末弧度,但极其难看的脸色和失焦的眼神足以证明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可惜啊,我也很想很想帮你,但我不能让你出去,你要是出去了,我还怎么拴住你呢?”秦浔轻笑着,目光贪婪犹如伺机而动的毒蛇。
苏涵临没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秦浔忍不住轻滚喉结,大力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苏涵临随机反应过来接下来可能会生什么。忙阻止道:“喂,我现在没心情。”
但秦浔就像个狗皮膏药般黏了上来,飞快钳制住他乱动的手,推着他往床上去,嗓音干涩压抑:“你没心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很有心情。”
沉闷的铁链骚动着,苏涵临被他摔倒在床上。。。。。。
时而凶猛时而温柔的沉沦让他暂时忘却了现实中的烦恼,忘记了苏茗和林淼臣的威胁,只在当下的快感中沉湎。
但当潮水褪去,糟心的现实再次触目惊心地冲击他的大脑。
“苏涵临,你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吗?”
秦浔坐起在床上,靠着床头,他捡起地上的西裤,摸出香烟和打火机,准备点一支事后烟,但在火焰快要触及烟头时,他又关闭了打火机,把打火机揣回裤兜。
他嘴里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偏头看向苏涵临:“欧阳宣还等着你的答复呢。”
苏涵临蹙眉无力地笑了笑:“你肯定不会允许我向公众证明我还活着,我暂时想不到其他办法了,不如说说你怎么看?”
秦浔思忖了几秒钟,拿过手机打开了录音app:“这是欧阳宣的意思,要录音他才会相信我。”
苏涵临眼眸恢复了些许神采:“你不是说你也想帮我吗?你打算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