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天台铁门,弗洛伊德前扑,子弹擦着头皮,在漂亮的亚麻色头发上剃出一缕弹痕。
落地翻滚,开枪反击,三枚子弹散射着撞上门框,以不同的角度落入楼梯间。
叮当的弹反声清脆悦耳。
死射不指望这样的攻击能奏效,他来天台的主要目的就是取回武器包。能躲开猫鼬,但M82A2的子弹,斯莱德威尔逊先生一定劈不开。
这玩意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无托式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
将滚烫的枪口抵住断裂的食指,他用灼烧法暂时止住流血,从巨大的排风扇外机下拽出武器包。
可就在这时,眼角余光掠来一道寒光,斯莱德的长刀在地上拖出一长串跳跃的火星,撩起的刀风仿佛能将笼罩天穹的乌云割裂。
排风扇外机从中间被整齐斩开,在迸发的电火花中,丧钟高高跃起,借着身体旋转的势能向弗洛伊德的腰身挥出横斩。
弹跳子弹激发了斯莱德的战斗欲,他本能地想要收手,就像轻抚着一只猫咪幼崽般对待可爱弗洛伊德,可从骨头中渗透而出的毁灭欲却促使他向着猫咪的咽喉伸出双手。
掐死他!
他太有趣了,我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而弗洛伊德根本无法应对扑面而来的杀招,除了将武器包挡在身前。
铛!
一大包武器为他拦下致命一击,刀刃几乎切断了整个背包,停在了距离腰间不足半英寸处。
壮士断腕的举措为弗洛伊德赢得了拔枪还击的时间,猫鼬射空了最后两发子弹,暂时逼退丧钟。
闪电照亮天空,狂躁的雨点毫无征兆瓢泼而下,填满天地间每一寸缝隙。
或许是被执拗的精神打动,幸运女神的垂怜终于降临在弗洛伊德身上。抖开武器包,在一堆断裂的零件中,完好的巴雷特M82A2静静躺在水塘中。
身为斩击之下的唯一幸存者,漆黑枪身上醒目的刀痕将它与死亡射手的命运相连。
“老伙计,就剩下我和你了。”抚摸着枪身,他将弹闸拍进枪身。
穿透嘈杂的雨声,枪栓清脆的拉动身传入丧钟耳中。
“味道变了,这场狩猎没有猎物,或者人人都是猎物。”
贴着排风扇外机壳,丧钟凝望着水塘中被雨点搅动而扭曲的倒影。
();() 决战以一记轰透机箱的子弹拉开序幕,丧钟借着巴雷特枪口上抬的间隙侧身跃出,手中的双枪火力全开,朝着死亡射手倾泻弹药。
弗洛伊德在雨幕中躲避翻滚,虽然对方的枪法不如他,可同样他的身手也远逊丧钟,调皮的子弹可给他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可他的优势就在于总能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开枪。
扛着狙击闪避,眼见即将躲进掩体,弗洛伊德却忽然压下枪口极其隐蔽地抽出一发冷枪。
丧钟趴地狼狈躲避,几乎是同时身后的水泥石砖被炸开一块脑袋大小的缺口。
狙击子弹快得他来不及切割,即便能够侥幸蒙中一颗,在强大的动能推动下子弹也会先一步损坏刀刃。
这导致丧钟只能借着死射的动作预判子弹射来的时机。
可偏偏弗洛伊德的射击动作太过隐秘。
两人互射了十几轮,虽然彼此无伤,可天台却被捅得千疮百孔。
暴雨没有减缓的趋势,越下越急。胜利的天平再一次倾向丧钟,借着雨声他的脚步得以掩藏,而弗洛伊德的视线则受到极大的阻碍。
借着掩体穿梭,斯莱德的身影越来越近。如果再次被近身,弗洛伊德必死无疑。
好像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弗洛伊德望着露出裤兜的“猫鼬”的握把,一个近乎自杀的计划在脑海中酝酿成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