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羡的额头伤口沁血。
他感受到疼痛蔓延,将他的神智一点点吞噬。而后,咆哮迸涌而出的记忆混杂着痛意,厌恶地将神智吐了出来。
……
相当年轻的老板声音。
蔺闻惜焦急呼唤,问他怎么样,他正欲拉开安全带下车找救护人员。
翁羡紧促地喘了口气。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
再清醒时,交警已经拧着眉批评教育着那个误将剎车踩成油门的男司机。
驾驶证扣24分。
再加上合理的赔偿与道歉。
如不谅解,要行政拘留。
蔺闻惜爱护下属,他凝眸冷脸,警告那个试图胡搅蛮缠的男司机:“我的员工必须要去医院体检,确保没问题。”
翁羡听到老板严厉的,堪称可怖的言语。
他有点想笑,默默想:好久不见,年轻的老板。
记忆翩跹。
翁羡回忆起前半小时,他在车内询问蔺闻惜,为什么将冬霁当作“小孩”看待。
他苦笑着扶住额。
痛楚如线,咝咝作响。
蔺闻惜直白说自己“癖好如此”。
听得无知者心有讶异,非常古怪。
直到,知晓真相的、年龄远超23岁的翁羡回到这具身体。
他恍然,立刻理解蔺闻惜遮遮掩掩的目的。
如果他没想错……
蔺闻惜和他一样,是拥有将来记忆,知晓冬霁真实年龄的更年长的“蔺闻惜”。
这厢,蔺闻惜正在处理交通事故。
那厢,翁羡陷入漫长的回忆检索。
他回忆着与蔺闻惜有关的事,回忆着与……冬霁有关的事。
清俊男人一言不发,他保持着沉默。
蔺闻惜解决着事情,半途,还不放心,他看了一眼翁羡:他俐齿伶牙,能说会道,处理事情非常有效且有力。如果不是身体状况差,铁定会兴致勃发地大谈赔偿。
他担忧地望着下属磕破的脑袋。
交警安排他们去医院做检查。
直到一切结束。
翁羡才有了点过往模样。
他冲蔺闻惜道:“老板,亏得有您,我这也是倒大霉了。”
年轻下属说得怏怏。
蔺闻惜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道:“不算什么事。”
“这几日回去好好修养。”
翁羡应了,拿下这工伤假期。
只是,分别前,他想到前几日,祝烨在他面前嘀咕过的一句“奇了怪了,这对兄弟俩居然一块出门——”
负责监视蔺闻惜的安保人员们依旧在职。
在国内时,祝烨接收这些安保提供的消息;祝烨前往大不列颠后,这群安保的工作内容将会汇报给翁羡,由翁羡挑选有用信息,传达给身在异国的祝总。
翁羡翻找出安保发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