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月自然也发觉君樾已经回来了,但她从始至终只是默默的垂着头没有说话。
她今日真的只是单纯来找苏言卿解闷的。
见君樾回了寝殿她才松了口气,继而忙不迭拿着话本偷偷逃离了案发现场。
不能怪她不讲义气,实在是君樾她也惹不起。
另一边,寂灭殿内,苏言卿默默跟着君樾进殿,然后就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君樾已然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很快就有侍从端了茶水进来。
从始至终,苏言卿都在认真的当一个花瓶。
直到君樾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低垂着头不敢面对,被盯的实在有些不安。
君樾则是不紧不慢的打量过少年,继而淡淡的命令:“过来,奉茶。”
“好。”
至此,苏言卿不得不抬头靠近君樾。
桌上他抱来的玫瑰开的夺目,那张纸条也格外的显眼,君樾此时正在无声的注视着花盆和纸条。
苏言卿尴尬的头皮发麻。
不!这绝不是他想要的场景!
但他此时毫无办法,只好催眠自己不要在意,不情不愿的走到书案旁开始认真的倒茶递向君樾。
上好的君山银针,就连杯子都是最好的蓝田玉所雕就,当真是奢靡,苏言卿不由的腹诽。
君樾终于收回落在纸条上视线,慢条斯理的抬手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而后放下。
他自然知道花盆和纸条是谁的手笔,毕竟也只有某只鲛人敢这么做。
苏言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君樾再次开了口:“研墨。”
研墨?研墨做什么?
苏言卿心有疑惑,这才发现书案上除了花盆纸条,不知何时竟还被放了厚厚一沓的折子。
见此他不禁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君樾不过是个甩手掌柜根本不关心冥界的事宜,却不曾想到这人还有这般勤政的一面。
倒是稀奇。
砚台在书案的另一面,苏言卿只好绕过去准备磨墨。
他正要去拿墨条,就见君樾用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另一个朱砂墨条:“用这个。”
对哦,掌权者是要用红色的墨朱批的,苏言卿点点头,听话的拿了朱砂墨条开始慢悠悠的磨墨。
其实他不大会磨墨,不过墨多了加水,水多了继续磨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就导致等条墨终于磨的差不多的时候,砚台里面的红色墨汁都快溢出砚台了。
苏言卿默默放下被他磨下去许多的墨条,看着砚台里红艳艳的墨汁险些就又哕了,还好他忍住了,然后慌忙转开视线道:“阿樾,墨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