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只是那几乎与找死无异。
且不说他拖着一条日日需要泡水的尾巴跑起来有多麻烦,他但凡敢离开君樾身边,不知道会有多少恶鬼会觊觎他,他恐怕连冥界都无法离开就葬身鬼腹了。
想到这里,苏言卿不再犹豫,转而向青竹吩咐道:“青竹,去门口帮我看着,看到君樾回来就告诉我,我好去找他。”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他今日的目标是摸到君樾的手!
闻言的瞬间,青竹顿时换上了一脸惊喜的表情,急急问道:“侍君你终于想开要去同君上培养感情了吗?”
想开个屁,还不是被逼的。
苏言卿苦比的敷衍:“是是是,我想开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青竹顿时笑的更欣慰了,跟苏言卿连连保证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传回消息后就兴奋的跑去门口盯梢了。
苏言卿无奈摇摇头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躺倒在榻上跷起了二郎腿。
世态炎凉啊,咸鱼都要被迫营业,简直造孽!
等待的时候时间向来最是漫长,君樾却始终没有出现,无聊之际,苏言卿险些就等的睡着了,还是重新找了本话本子看才没再继续犯困。
二人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直到日落西山之际,君樾方才姗姗来迟的回了院子。
青竹见状连忙回偏殿禀报,面上难掩激动之色:“侍君,回来了,君上回来了!”
苏言卿被迫从话本世界脱离,苦涩的叹了口气方才慢吞吞的放下话本坐了起来:“知道了。”
想着毕竟是要去勾引——呸,培养感情的,苏言卿到底还是让青竹帮忙重新束了发又换了身更精致的衣裳。
出门之际,他又想到找人办事总不好空手,便又随手端了桌上摆着的荷花酥,这才由青竹扶着出了门。
看着自家主子手里随手端来的荷花酥,青竹总有一种无力感,但想到能做到这里已是不易,他顿时就又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到了门口苏言卿便吩咐青竹回去了,他接着顺着敞开的殿门朝里望去,很快看到了正倚在书案后翻书的君樾。
男人换下了玄色锦袍,此时只着着一身舒适的墨色常服,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一半,剩下的尽数披散而下,几缕发丝垂于胸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比往日少了几分疏离。
尽管如此,苏言卿还是有些紧张,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切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又酝酿了好一会儿方才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试探着朝着殿内开了口:“阿樾,在忙呀?”
你喜欢本君什么?
君樾自是早已发现了少年的存在,他原是不准备理会的,却是没想到苏言卿会那般唤他,便情不自禁的抬眸望了过去。
少年今日着了件月白色长袍,胸前用金线勾勒着麒麟踏云的纹样,满头墨发以一枚银冠束起,倒是显得他没了初见时的魅惑,却也多了几分灵动乖巧。
但他也就仅是那般淡淡的望着少年,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
对上男人看不出喜怒的神情,再加上对方一直不说话,苏言卿顿时就越发紧张了,只恨不得扭头就走。
可他更明白自己绝不能就此回去,否则门口那两个鬼肖想之心只会愈发昭然。
他努力在心中做好心理建设,维持着乖巧的笑意踏过门槛,继而略显艰难的朝着君樾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好在这两日下来,他走起路来也没一开始那么费劲了,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也比正常人要慢上许多。
他最终在书案前停了下来,将手中的荷花酥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方才言笑晏晏的讨好道:“这个荷花酥挺好吃的,阿樾你要不要尝尝?”
这下总不能再不理他了吧?苏言卿想。
君樾一双眸子毫无波澜,却是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苏言卿陪笑的脸都快僵了也没等到君樾的回应,尴尬之余只想骂人。
这狗男人到底是几个意思?好歹给句准话啊,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这还让他怎么往下演?
他都已经来热脸贴冷屁股了,某人这是当他不存在吗?
这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上好几倍!!!
所以他今天真的还能摸到君樾的手吗?
苏少爷无力之余不禁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君樾真的看上他了吗?
不像
更像是彼时的一时之趣,而那点兴趣看起来似乎也已然消耗殆尽了。
但这戏到底还是得往下唱,哪怕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苏言卿重新调整了一下笑僵的脸颊,想着宫斗电视剧里那些宠妃讨好皇帝时的样子,不再去管桌子上的荷花酥,转而款款移步到不远处搭着衣服的落地衣架子上拿了件锦袍准备给君樾披上。
嘘寒问暖,打入敌人心里,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可他拿着衣服才走到君樾身后,还没来得及触碰对方就被君樾猛的掐住脖子按倒在了桌案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没来得及反抗。
空气极速抽离,他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苏言卿甚至顾不上被砸的生疼的背脊,只是本能的试图扒开君樾桎梏的双手,却不过是徒劳而已。
他很快反应过来君樾想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有一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而他也的确放松了双手没再挣扎,只是定定的对上君樾幽深的黑眸,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