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下车的时候避开了和那名小个子男性相撞,导致他比之前更早的到达了目的地,可能就是因为这几十秒的时差,正好撞上了另一名扒手,被抢劫的目标就变成了他。”
在我看来,这就是某种奇怪的思维训练,根本算不上推理。
“这条结论,有什么事实依据吗。”
“没有,全都是我的想象。”
“……”
卡罗特似乎看出了我脸上的迟疑,缓缓地开口了。
“普通人也能推理出凶杀案的结果,但是在得出答案的这段时间里,凶手早就远走高飞了,这就是我们侦探存在的目的,运用自身的经验和想象力,从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迅取得真相,机遇只在一瞬之间,如果放跑了罪魁祸,就算得出了答案也是无意义的。”
我仰头一口气喝干杯子里剩余的咖啡,把杯底还残留着咖啡豆渣滓的杯子放在桌上。
“之后要怎么办?”
“去一趟附近的警察局吧,如果扒手被抓了的话,一定会被送到那里去,对手的能力和特征都是未知数,任何情报对我们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卡罗特和我来到二楼的房间里,安顿好行李之后,暂时离开了旅店。
敦刻尔克的警察厅和塞纳差不多,这里也关押着许多犯人,不过似乎只要钱到位,狱警都会把他们放出去,我们推开厚重的木门,走近了铺着大理石砖的大厅。
大厅两侧的坐着几位正在等待受理的市民,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柜台前正在与服务人员争吵的男性吸引了。
“这都多久了,你们法兰克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小个子的男性双手撑着柜台,他的脖子涨的通红,从他的装束来看,应该就是之前在火车站上与我相撞的人。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柜台后的女性略显无奈,她把头侧开,一边与同伴交流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我和卡罗特对视了一眼,走向了柜台。
“请问…”
“干嘛?”
小个子男性极为不满地回过头来,他刚要作就看到了我别在内衬上的英雄勋章,自从上次和古斯塔沃交手以来,我就没有取下过它。
“二位是…不列颠尼亚人?”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我们伸出了手。
“没错。”
“幸会,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同乡人,我是佩德罗·米格尔,生物学教授,来自南安普顿。”
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卡罗特问及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装实验材料的手提箱在车站附近被人偷走了,报案之后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复。”
佩德罗不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女性。
“那个箱子里面装了什么?”
“一些杂乱的标本,这些丢了倒不要紧,最关键的是那两试管的过氧化氢试剂,这玩意如果使用不当的话,会生很严重的爆炸。”
“抢走东西人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
我向他问道。
“具体长相我没看见,当时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和他争抢的时候,我倒是看到他手腕附近有一个奇怪的标记…”
“标记?”
卡罗特被这个词吸引了,她上前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佩德罗。
“什么标记?”
“嗯…该怎么说呢,是一个三角形,里面还有个眼睛,看上去好像是烙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