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在夫人那儿挨训了吗?”
阿绵摇摇头,她没有和香儿讨论这些事,毕竟两人观念不同,就算说了估计香儿也会是和那个嬷嬷一样的看法。
唉,她前世也没谈过恋爱啊。阿绵委委屈屈地想着,这辈子想和这些古人来一场真正的恋爱估计是更不可能了。
香儿见不得她家向来开朗随性的小姐一副苦闷的样子,正想着要用什么法逗她开心,小路间就走来一眼熟的侍卫。
阿绵了然,“陛下又传我进宫了?”
侍卫点头,“已经备好马车了,陛下让郡主早些动身。”
阿绵唔一声,反正午膳她也不想吃了,衣裳什么的也不用收拾,直接带香儿和小九走人吧。
和程王氏老夫人打过招呼,阿绵就坐上马车,一路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风景,红色宫墙,行走的宫人。
才到元宁帝平时办公的太极殿中,阿绵就被一阵风似大步走来的元宁帝熊抱了个满怀,“阿绵,总算回来了,可有想朕?”
阿绵:……呵呵。
似乎察觉到自己用力太过,元宁帝稍稍放松,将阿绵往上托了托。他抱惯了阿绵,即便如今小姑娘已经七岁了,仍没改掉这个习惯。
阿绵心情复杂,虽然她内心一直对元宁帝存有畏惧和警惕,但也不得不承认,平时这位帝王对她是真的好。有时阿绵自己都觉得这人是她的第二个爹了,可惜这个爹有点危险……
“今日朕准备微服私访,带阿绵你一起去可好?”元宁帝兴致冲冲,语气不容置喙。
去哪儿?阿绵还没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就被元宁帝吩咐的宫女换好了衣裳头饰,将她扮成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路上内侍总管李安才对她解释,说一月前长公主才成婚,元宁帝此次便是要私下去公主府看看女儿过得如何。
阿绵觉得元宁帝还算正常,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关心女儿婚后过得怎么样,也不像是个疯子能想到的。只是她不明白,他看女儿为什么要拉上自己?
公主府修建得不远,帝后都很疼爱这个女儿,怕她进宫劳累,特意选址在最近的街道。
说好了是微服私访,元宁帝在对门房亮出身份后就令他不得惊动他人,自己带着阿绵和李安在公主府走起来。
公主府修建得奢华精美,在修建时其实有超出依制。本来有御史想进谏一本,但还没呈上去就被截了下来,被人教育一番后也就熄了心思。这可是长公主,帝后唯一的女儿,府邸修建得豪奢些又怎么样。
当初嫁女儿时,元宁帝和皇后都十分舍不得。但这个驸马是公主亲自看中,加上长公主年纪也有十七了,便不得不择了吉日让他们完婚。
阿绵看过这位驸马,确实生得儒雅俊秀,气质不凡。听说还是什么京城中有名的才子,又是致远侯的嫡幼子,也怪不得长公主一见倾心。
“阿绵可别出声。”元宁帝牵着阿绵,“朕要好好看看那小子是否善待了清悦。”
阿绵嘴角抽了抽,这傻父亲的模样还真不太符合元宁帝的形象,不过他这样总比做那些毫无意义又血腥的游戏好。
由于没有通报,又对府邸不熟,三人一时并没有找到长公主身在何处,驸马的身影也暂时没看见。
“不如找个侍女问问?”阿绵提议。
元宁帝微一沉吟,又看了眼阿绵的少年扮相,“那便阿绵去问吧。”
他抬首示意前方正走来的一个侍女,见阿绵不情不愿还故作发怒。阿绵只得拍拍灰,刚要蹦跶出去就被人抓了回来。
原来另一边出现了一个男子身影,看其衣着身形,应该就是驸马了。
驸马正在看书,他似乎来了兴致,正拿着书本看得入迷,边走边念,偶尔伸手洒一些饵料入池引得鱼儿争抢。
侍女走近,对驸马说了些什么。只见驸马微微一笑,敞开手来,而侍女上前为其解开腰带,二人动作颇为亲密。
元宁帝眼神立刻变得不善起来,但他仍蛰伏着,忍耐着并没有动作。
原来驸马的外衫沾了泥土,侍女准备帮他脱下换掉。看出缘由,阿绵松了口气,心道换衣服不知道回室内嘛,这样多惹人误会。
可事情还没完,那侍女手中拿了外衣并没走人。而是指着驸马的脸说些什么,二人一同笑起来,驸马微微低下头来,侍女则踮起脚尖用手帕为他拭去了脸上的东西,顺带眼角似嗔含媚地瞪了驸马一眼。
元宁帝眼力极好,本来两地隔得就不远,他将驸马的神态和侍女的妩媚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阿绵觉得肩膀有些疼,她抬头一看,元宁帝嘴角紧绷,神色肃然,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停收紧,已经是要发怒的模样了。一旁的李安紧张得不行,不住对阿绵使眼色,似乎在暗示她安抚住元宁帝。
可阿绵也不敢开口啊,她从来没主动去安抚过什么,因为每次元宁帝发病只要在她身边就会自动渐渐平静下来。
而且,他现在也不像是那些发病时的模样。
另一边,驸马和侍女的动作越发大胆了。驸马放下书,手搂在了侍女腰间,低头微笑说些什么,逗得侍女娇笑不止。二人走到亭间,离阿绵他们近了些,能隐约听到几个词句。
驸马说了句什么“外边、添香”的话,那侍女立刻羞红了脸,不住捶打驸马胸膛,却没有抵挡驸马缓缓低下来的唇齿。
“嗯~”侍女嘤咛一声,软在了驸马怀中。
阿绵都要捂住眼睛了,她不时偷看一下元宁帝,却发现元宁帝脸色竟越来越趋于平静。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总感觉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