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和孟总没关系。他那时候才几岁?”叶子为他开脱,“儒家思想里还有亲亲相隐的说法呢。换位思考一下,你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送自己父母去坐牢吗?”
翟淼愣住了,顿时哑口无言。——她的沉默就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反正我不会。”叶子实话实话,“我不是一个多么正义的人,我很自私。如果我的父母对我非常好,从来没有亏待过我,我就算知道他们做错了,也会假装不知道。毕竟我的父母才是我的亲父母,我享受了他们给我带来的一切,其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但是……”翟淼不甘心地怨怼,“我姑父就白死了吗?”
叶子是旁观者,老神在在地评价道:“他的死因是喝多了酒冻死吧?这也能怪到孟家头上?你就算报警也定不了罪吧?”
就是因为定不了罪,翟淼才尤为愤怒不甘,咬牙切齿。
付闻樱是不会留下证据的,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暗示一下,在利益的推动下,自然有人去做她的伥鬼。
孟宴臣没有参与其中,但他却是既得利益者。在发现叶子准备诬陷他的时候,他甚至冲动地想过,要不要通过惩罚自己来赎他母亲的罪?但是这样,叶子的前程就毁了。孟宴臣最终选择了阻止她,也阻止了那个岌岌可危的自己。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正确的选择,但至少,飞蛾没有烧死在火焰里。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叶子把翟淼送回去,之后稳稳地到了家,轻快地向孟宴臣挥手告别。
“谢谢你。”她一笑起来,终于有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女大学生该有的活泼明丽。
“等等。”孟宴臣放下车窗,叫住了她。
“嗯?什么事?”她期待地问。
“肖亦骁的酒吧附近,有猫咖吗?”他不抱什么期望地问。
“有啊。”叶子爽快地说,“就在酒吧后门的巷子里,有超级多的小猫咪,很可爱的。还有很好吃的奶茶和甜点,除了贵,一点毛病都没有。店主好像姓白,又高又帅,可惜有对象了……”
“……有对象了?”孟宴臣一怔。
“对呀,说是他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小无猜……”叶子兴致勃勃,“我在那边兼职的时候,听同事说起过。”
孟宴臣安静地听着,向她道谢,在新的代驾上车后,与她告别。
“孟先生,我们去哪?”代驾拘谨地问。
“……”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梦里那一群粘人的猫咪,沉默片刻,开口报了酒吧地址。
半小时后,孟宴臣走进了那家梦里的猫咖。
“欢迎光临。”梦里初见的那个人向他微笑,“好久不见。”
现实与梦境在此交汇。
孟宴臣的眼前光怪陆离,仿佛数不清的蝴蝶在飞舞,它们振翅的声音密集而缭乱,顷刻间搅得世界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崩塌,碎成一片一片,他头晕目眩,脚下倏然踏空,如同从玻璃栈道上坠落,跌入悬崖下的大海。
孟宴臣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心理医生的咨询室里。
指针滴答滴答地走动。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合上了手中的怀表,他胸口的名牌上写着三个字。
——“白奕秋”。
“感觉如何?”白奕秋拉开米黄色的窗帘。
玻璃窗外绿树成荫,姹紫嫣红,各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阳光被树荫剪成一束一束的,金灿灿地投下来,绮丽得如同童话世界。
孟宴臣的地输给了白奕秋。
“来一杯?”白奕秋开了两罐气泡酒,倒进杯子里。
“这才几度?”孟宴臣举起杯子,与之轻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小酌怡情,大酌伤身。”白奕秋含蓄地暗示道,“今晚……可以吗?”
“不是做了很多次吗?你之前也没问过我。”孟宴臣随口道。
“不是梦里啦。”白奕秋握住他的一只手,把玩着漂亮修长的手指,暧昧地放在自己心口,歪头问,“可以吗?”
他的询问对象微怔,恍然,微妙地犹豫了一秒,好像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也就顺势答应了。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在一起,那做个爱不是很正常吗?跟吃饭喝水一样,很普通的生理活动罢了。
“去床上吧,这边空间太小了。”
“都听你的。”白奕秋无比乖巧,致力于打造完美的来着?你还记得的,对吧?”
孟宴臣:“……”
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上台?
该没等孟宴臣做好心理准备,他的老师就来催他了:“宴臣,到你了,去后台做准备吧。不要紧张,这只是很普通的表演,观众都是我们学校的师生。去吧,你可以的。”
大学时期的孟宴臣当然可以,他性子沉静稳重,这种表演,基本不会失手。
但是!!!
他进退维谷,犹豫不决地站起身,酸软无力的双腿差点撑不住。
孟宴臣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肉,狠狠地剜了白奕秋一眼。
恶魔无辜脸,摊手耸肩。
随着姿势的变换,假阳具被收缩的肉穴挤出了一点,孟宴臣下意识地夹紧它,随后为自己的本能反应而红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