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瑔诧异地看向苏珏,却只见苏珏勾起一抹笑来,恭恭敬敬地作揖:“先生教训的是,只是清尘是我的伴读,我总不好也不带他来。”
那位韩先生微微扬了扬下巴,道:“这次便算了,五皇子殿下若还有下次,臣便要向陛下禀报了。”
林瑔微微蹙眉,面色极差。本以为此事到这便算完了,却发现这位韩先生处处在捏苏珏的“错”。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一天,苏珏拉着林瑔往回走,问:“以后还来吗?”
“他为何……”
“这位韩先生是贵妃的人。”苏珏面色平静,道,“贵妃许他好处,也不叫他做什麽,专门来给我找不痛快的。日日都有他的课,所以虽说该在上书房读书,但这两年我也去得不多。”
“那陛下……”
苏珏擡手捏了下他的发丝,道:“不要总提他,他向来不管这些事。后宫的事他不管,孩子的事他也不管。他极少出门,成日里在寝宫或是御书房,没什麽别的地方,兴许也不知道这些事。”
林瑔微叹:“那你的课业要怎麽办?”
苏珏“唔”了声,朝林瑔眨眨眼:“你想听哪个?”
林瑔:“嗯?”
苏珏顿了下,似乎是在回忆什麽,须臾,突然开口在背些什麽。
林瑔愣了下,突然发觉苏珏背的是今日留下的功课,他才只记下了一半,连忙拿起书卷翻看,竟是一字不差。
林瑔讶然,随即却更惆怅了起来:“纵使这些东西全都记下了,可作了文章诗词总是要拿给先生指点的。”
苏珏犹豫了下,终是没把苏谦霖的事说出来,只笑道:“不用拿给他们。你祖父现在是我师父,你每三个月休沐回家,将我做好的文章拿给他老人家看看,这样不就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恒月宫门口。
苏珏甫一进去,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打量四周发现是自己的那个小院子才进了门。
这恒月宫叫了个“宫”,却更像是个破败的小院子,站在门口便能一览无余。
一排宫人住的屋子,一间小小的正殿一间偏殿,旁边是一间小厨房,正中间一处不大的小水湖和一棵树便是全部了。
院子实在不大,又挤了这些个人,实在像是没了下脚的地方。
为首的那个小太监正是那天领着林瑔玩的那个小圆子。
小圆子打量一下四周,忍不住苦笑一声,道:“陛下说清尘公子既住进来了,便叫奴才来送些东西,都叫他们放进去了。”
东西不少,从内务府拿了几床被褥,纸笔这些个东西,装了一罐子糕点茶叶什麽的,尚衣局还连夜做了几身衣裳。
小圆子道:“也不知道公子穿不穿得下,回头公子试试,不合适就派人来找奴才,奴才去让人给您改改。”
除此之外,竟然还分了几个宫人过来。
尔莹是被太后塞送来的,除她之外,还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