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想让傅延峥和他一起想法子,结果两人商量的时候被汤琼听到,当即就跟傅勇毅大吵一架。
这一吵,两人把一些成谷子烂芝麻的事儿都捅了出来。
汤琼当初出过轨,傅延峥也不是傅勇毅的亲生儿子。
这事儿一桶破,汤琼倒是彻底没有顾虑,既然大家都不干净,就谁都别说谁。她没有多做狡辩,也不想狡辩,她娘家受到牵连,一个个失业的失业,坐牢的坐牢。她这口怨气可还没咽下去呢,现在好了,傅家都落魄成这样了,他傅勇毅也没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大呼小叫,她也不必再委曲求全。
汤琼点头,“你说的没错,延峥确实不是你的儿子,是我跟其他男人生的。而且这个男人比你好一百倍……”
话没说完,傅勇毅便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的十分用力,嘴角都出了血。汤琼微微抽搐,紧接着,傅勇毅拿起了旁边的椅子,狠狠的往她身上砸了过去。
幸好傅延峥在,立刻过去把椅子踢飞。
傅勇毅还要打,被傅延峥几下摁在了地上。
“无法无天了是么!儿子打老子,你是要天打雷劈啊!”
“我不是你儿子。”他冷冷的说。
那眼里的冷漠,让傅勇毅有些后怕,然后猛烈挣扎,“放开!给我放开!真是狗东西,养了你那么多年,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
汤琼站起来,拍了拍傅延峥的肩膀,说:“放开他,我们走。”
他倒也听话,松开了手,然后护着汤琼把东西简单收了收,就这么走了。
对于这件事,傅勇毅原本只是猜测,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现在汤琼承认了,作为一个男人,自尊心当然受挫,他气的差一点爆血管。
他怒火中烧,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碎。
可气完以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自然也不好受。
脑子里不免会想起以前风光无限的时候,他抓了车钥匙,离开了这令人喘不过气的房子,去了会所喝酒。
喝了整整一个晚上,醉的不省人事。
然后,傅勇毅就失踪了。
傅勇辉乘此,就跟秦光签订了合同,将公司所有股权都卖给了秦光,并卸去了所有的职务。
至此,傅家分崩离析,傅氏集团彻底易主,秦光在第一时间对外公布了消息,稳住了傅氏持续走低的情况。
傅氏高层彻底洗牌,之前的老员工全部辞退,换了新鲜血液。
这件事立刻就在圈内传开,据说傅氏重新开盘时,朝盛的梁先生会亲自出席。
……
这天,傅踽行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泗北区傅宅。
只见佣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一个个都提着行李,预备另谋出路。
傅勇辉准备买宅子,他已经打算好,把国内的产业都卖掉,然后出国,去国外谋生路,重新开始。
傅延川和袁钰君的车子正好开出来,在他身边慢慢停下,紧接着,傅延川就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来了?”
傅踽行说:“我来看看。”
傅娴生前被人禁锢虐待,并虐待至死,警方已经初步定罪。据说姜淑芝什么也不说,只说一句话,就是要见傅踽行。
但傅踽行一直都没去见她。
这个是个人意愿,警方也没有强迫。
傅延川回头看了眼,扯了下嘴角,说:“你该开心了,这个家,终于是倒了。”
傅踽行只是淡淡的笑,对此不置可否。
两人之间没什么话可说,傅延川原本想问林宛白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只简单宽慰了两句,就上车走了。
傅踽行进门,先去了一趟大厅,厅里没别人,只宋婆婆坐在沙发上,神情冷漠。
她听到动静,视线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也没有站起来,就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傅踽行走过去,往周围扫了一圈,然后像以前一样,恭恭敬敬的叫了她一声,“宋婆婆。”
她没有应声,像是没有看到他似得,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傅踽行也不闹,还是那恭恭敬敬的态度,说:“麻烦宋婆婆可否带我去一趟佛堂,我想看一看我母亲生前所在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侧目,视线里透着恨意。
“你装什么装,到了现在你还要装?这一切不都是你在搞鬼么?小玲是你安插在我和老太太身边的人吧?她能那么精准的找到密室的机关,并发现傅娴的存在,我才不相信那是巧合!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儿,我压根就没有让她去打扫过佛堂!一定是你!你说,你究竟在这个宅院里安插了多少人?”
傅踽行微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也很惊讶,佛堂里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你还要装?!傅家散了,公司没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宋婆婆若是不想带着我去,那我便自己去了。”
宋婆婆咬着唇,目光扫见茶几上的水果刀,她猛地起身,一把抓起那刀子,猛地朝着傅踽行捅了过去。
可她到底上了年纪,动作迟缓一些,刀子还未靠近,就被他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