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立刻反应过来,向赫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远处细小若微的光线像愈来愈大的雨中小泡泡被绽放涟漪,最后凝聚成一片小光湖,他们两个下意识以为那是一种营造氛围的小型灯光秀,赫菲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对劲!”
“那个好像是萤火虫。”布莱恩望向赫菲。
他看向赫菲,赫菲心领神会似的,继续指着方向,“再等等,这个季节,萤火虫虽然会有,但是为什么会跟着他们,不像是身上涂了什么东西,你看,那群萤火虫并没有附在他们什么东西上面,就只是悬停在空中。”
布莱恩点点头。
月光郎朗,这些人的衣服极其古怪,他们身穿的,是黑色和红色交织的连帽衣衫,背部是红色的五角星阵,纯黑的长筒裤,长袖靠近手的那端,正是画着,骷髅头的标志。
实属渗人。
他们每个人的身高,身材大都不同,但在黑夜里都迈着相同的步伐,好像在做着一种未曾见识的祭奠仪式,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所有人将木棍45度举起,形成一种细胞堆砌的立方体的形态,似乎连嘴巴都在舞动着。
最后,成群的萤火虫如迷失的夜鸟争先抢占地盘似的爬上木棍的正中央,似乎是在聆听谁的呼唤。
“他们是在干嘛?赫菲?”
“应该是在举行某个祭祀?或者某个召唤仪式吧!”
“嗯!需要活人吗?”布莱恩开玩笑地说。
少年摇头,无语地表示,“需要你。”
这群人照旧高高举起木棍,为的白色袍子男人似乎现了什么,立刻放下手中的棍子,同猫科动物似的,左顾右盼式地端望。
片刻之后,他将眼神停留在离此地不远处的仓库,空气里瞬间弥漫着死一般的宁静,他慢慢地向前走了好几步,脚步很轻盈,传到仓库附近已经几乎不能听见任何声音了。
但赫菲明显察觉到了什么,他悄无声息地做了个禁止说话的动作,然后将布莱恩的身体拉到一侧,使他们的身体没有在窗户处暴露。
布莱恩觉得很奇怪,这是在搞什么,是在角色扮演?是在玩csgo吗?还是什么基督教的什么的特殊的仪式?哪有是为什么非要在晚上?又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
他不自觉地看向这位少年,他的神秘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很久以前,他和他的父母一起搭档工作,工作闲暇的时间,他的父母总是很骄傲地介绍起这位未曾谋面的少年小伙子,听说很是优秀,却很太过独立,独立到他每天做些什么,每天想些什么?喜欢些什么?他的父母都很少知道。
这位少年的父母格外地开放,他们主张孩子的天性不应有上帝决定,不由父母决定,而是由他们自己决定,但他一直认为这个男生应该内心相当孤独,因为一个夏天,他的父母已经离家很久了,盛夏灼阳,他们院子杂草丛生,风刮动树叶吹动作响,犹在耳畔,布莱恩来到他们家,光斑透过绿叶洒落在他的全身,背后的阴影漫长,赫菲孤独地坐在房门的阶梯,眺望着游戏的一个美国家庭。
一帧帧画面乱麻,如纸飞机飞回眼前。
“布莱恩,别呆了,躲好了。”赫非继续说道,布莱克才反应过来,几年前的一天,他来收到一封信,信里让他去看一看这位少年,或者说有什么事情找他的父母帮忙,就找这位少年就好了。
谈而言之,这封信虽然是匿名的,但谁写的,或许只有布莱克知道,光从那些扭曲的笔迹就能够立即看出,他的父亲同志吧!
“嗯。”他说。
其他的人看着为怪异的眼神,纷纷举起右手。
注视还在继续,两个人都极力躲避。
片刻后。
男人张开手掌,若不是月光仍旧在天边悬挂,像一个银盘,否则应该是不能够看清他的举动,他的眼神不断地在上面盘旋,整个脸部与眉部都像是使劲全力地往中靠,好像使出了拔河的气力一样,布莱恩一度认为这是一群精神病患者,否则谁在半夜关这些蠢事情呢。
在这些奇怪的举动之后,他又旋即又将左手在长夜之中斜向下挥动,仿佛是在向月光乞求着什么东西,是六便士吗?布莱克调谑地寻思着,或许是的,他们或许是一群疯子罢了。
“喂,小赫非啊,我们要上前去吗?至少拍个视频吧!”布莱恩打开手机,“然后给我那个臭脾气的上司,上周他的福克斯汽车爆胎,我接送了他一周。”
“嘘,至少等他们弄完吧,你就这样拍上去,难道所谓的政府部门就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或者说是让他们相信你,有个邪恶的组织存在,可能会毁灭世界吗?”赫非小声地打了个哈欠。
“对吧,他们会把你撵出来,最好的结果是他们请我们吃一口芝士卷,然后极富意味地戏谑我,小朋友的游戏结束了,今天可不是万圣节。”
说完后,他给了他一个白眼,“相信我。”他倏尔一笑。
其他人,说真的,真想一个个的穿线的木偶,为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其他的人跟着做了相同的动作,斜向右下挥动,嘴脸咕噜咕噜地念个不停,他们就在洞的门口,要是在白天,他们指定被人认为是一群傻子,可笑的精神病患者。
一个陡峭的山坡小路上,这里曾被规划为公园,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不堪,残破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地路过,像是一个老人提着随风闪烁的油灯,灯下一个身影被拉长,黑影站在灯下目视下方类似祭祀的人群。
“那是个什么?”一群人之中小声地低语道,“是人吗?”又有人问。
“别说话!”为的人站出来说道。
“先生,能否亮出身来?这里可不欢迎不真诚的教徒。”
“教徒?”
仓库处,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小声喊了出来,也许是没人注意仓库,这样的声音却几乎没有被任何人听到一样,除了远处的黑影向下晃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