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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好啦，这又不是大男子主义批判沙龙。”话题即将变得过分严肃，你叫停，把平板转过去，“你可是正为服务部分女性的合理欲望献身呢。”

“其实史蒂薇的毛发要比这浓密，不过我猜大家都喜欢他完全展露内在魅力。”詹姆斯评价。

“巴克！”

“除此之外，毛画起来太麻烦了，只要甲方没特别要求，我都默认你们是光溜猴子。”这张正好是你编造的稿子，你假装将线稿发给甲方，然后把平板丢还史蒂夫，后者沉迷尴尬差点儿没接住，“这张等反馈意见回来估计还得改，上色就照着我之前的图吧，交完稿你想怎麽写生都行。”

史蒂夫抓平板的动作仿佛它沾满某种诡异的外星分泌物。“我知道我说过我能在画过我自己和队友的果体后活下去，现在我后悔了。”

“你该再多看点簧片，小清新。”詹姆斯揶揄，“我听说他们有专门的spy版块。”

但史蒂夫毕竟经验丰富，脸皮也不是那麽薄，相当快地适应了甲方需要的风格。当然他更乐意满足那些发挥其他方面想象力的甲方，尤其是平行世界主题。他很喜欢那些关于甲方指定的角色在其他人生中相逢的幻想，像是在安静的小咖啡馆当店员，或者去霍格沃茨上学（顺便为此熬大夜看了哈利波特系列）。作为一名热情有加的超人类，他以令人嫉妒的效率在圣诞前清完了本月所有的稿子，然后为平安夜给巴基帮起了倒忙。

虽然你告诉两个超级士兵即便没这张脸，你也不想回家参与围绕斯托克斯家族展开的那些无聊又虚情假意的圣诞活动，但史蒂夫和詹姆斯还是给了你双倍的超级内疚——詹姆斯是有责任那个，史蒂夫则是认为自己有义务跟好友保持一致那个。既然你决定留下，詹姆斯将複仇者和梵高也接了过来，这栋房子跟你的差不多大，但多住了两名存在感强烈的超级士兵，显得很热闹。

或许跟铁手搁在你脸上将近一小时后你还活着有关，现在詹姆斯偶尔会用金属胳膊碰猫了，他胳膊表面流动的叶片也时常卡着猫毛。猫咪们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又冷又硬的玩意儿，所以詹姆斯基本上是在发现複仇者玩完一大卷卫生纸或者米开朗琪罗把沙发底挠成了条时用它按住猫表达不满，因为他实在不怎麽擅长疾言厉色地教育猫咪。事实上，你相当肯定这两个家伙正宠坏你的猫，一点都不顾及你恢複独居后给四只猫崽子纠正行为的难处。

史蒂夫忙着你的稿子，你忙着史蒂夫的圣诞礼物，筹备圣诞的工作大部分是由詹姆斯完成的。他策划了一个包含圣诞树、爆米花、布丁以及烟熏火腿等等在内的老式圣诞节，不知道是不是三十年代美国的正宗，反正史蒂夫高兴得不得了，蹦蹦跳跳、口吻伤感地谈论他们儿时只有一根用宣传单折纸装饰的松枝的贫穷圣诞。

詹姆斯赶在他开始感慨已故的罗杰斯夫人看到自己儿子此时健康又小康的生活会有多欣慰前，往他嘴里塞了一大把爆米花。

（15）

史蒂夫清完稿件后变得比清稿前更忙，不仅得在种种公开场合以及录像镜头前表达对民衆幸福和世界和平的美好祝愿，12月24日白天还要去複仇者大厦参加公开和私人的两场圣诞活动。私人那场斯塔克已经因为“个别成员”坚持自己回家过平安夜而从晚上改到了下午，所以他大概无论如何都得去，否则如果斯塔克带着整个派对从天而降，史蒂夫避免引人注目的努力就算是白瞎了。此外你能看出来，史蒂夫其实也很愿意跟複仇者们聚聚，尤其是在找回了詹姆斯、那份“过时之人”的伤痛稍减的情况下。

你起床时他早就没了影，这家伙的作息永远都这麽反人类。没人会把圣诞活动安排在他出门的那个点，估计是美国队长满当当的圣诞前夕时间表实在塞不进探望佩吉了。

餐桌边五颜六色的圣诞树下摆着早饭，是香喷喷的酥皮火腿三明治。詹姆最近能吃少量蛋、奶和清淡的肉食了，但这个油分还是太大了些。你念头刚转到这，他就精确到克地彙报了自己早餐吃的炒豆腐、煮鸡蛋、麦片粥以及豆奶，通常他这麽警觉都是在紧张地酝酿惩罚请求什麽的，加上史蒂夫不在场，你忍不住擡头仔细看了他两眼。

“你又给哪只猫喂太多冻干了？”为这种理由的话会比较好办，保持乐观总没错。

“冻干喂食量均在标準範围内。”

连表情都没了，要命，你放下餐具。

“请求……呈递圣诞礼物。”

呃？

“有什麽特殊理由，你觉得不应该把它留在圣诞树下面明早拆？”你问，谨慎地看着詹姆斯稍稍弯腰，飞快地从他椅子底下掏出一盒东西，看样子是蓄谋已久，你甚至怀疑他在你起床前彩排过。

“我……想，”他慢慢地吐出给自己的人称代词，像是它在他企图表露善意的当下，突然变成了什麽可怕又完全陌生的东西，“你可能，愿意圣诞节的早晨漂亮一点。”

这麽说大概不会是炸弹之类的了，除非詹姆斯对“漂亮”的定义是“瞬间完成且必须用拖把收拾的死亡”。

你拖过盒子，发现那是个染发套装，葡萄紫色，正是如果你没受伤，半个多月前就会到理发店染的。眼下你头发上的蓝色已经褪色得灰突突，发根处棕金的原色也长了出来，加上边缘泛黄的大面积淤伤，你照镜子的时候的确会为自己丑成这样有点儿烦恼。

“我不知道你如果在家染发会用什麽牌子。情报不充足。”你发愣的几秒钟里，詹姆斯离开了椅子，保持冬日战士与管理员间的合理距离站立，双脚微分，手背在身后，垂着头，全然驯服的姿态。“店员说这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