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说了,可公主她不停,硬说是要在外面等您醒过来,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这身上都打湿了。”
内侍于心不忍地说道。
“快扶朕出去。”翼水王急忙说道。
到了外面,见到虞七七缩着身子,浑身上下沾满了雨水,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翼水王看着都觉得冷,眼眶也一片红肿,一看便知道是哭过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朕醒来再来。”翼水王责骂道,让内侍上前领她进寝殿里。
“阿爹。。。”
虞七七听到他的声音,慢慢抬起头,轻唤一声后,人便昏了过去。
“公主。。。”阿笺将她接住,她自己的身上也打湿了,浑身上下也冷得不行,这会连接住她的力气都不够用了,内侍急忙跑上前帮忙。
“先扶七公主回去。”翼水王急忙说道。
回了虞七七的寝宫,便有太医跑过去替她把脉,太医说虞七七受了风寒,还发了高烧,这才昏倒过去,他写下一副药方,让宫人们下去给她熬药。
阿笺则在她的软榻边上守着她,内侍见忙活得差不多了才回去,翼水王去下了早朝,虞正廷他们得到消息,带着南诏皇后一道过去看她。
他们都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问阿笺她也不敢说,只说等虞七七醒过来再亲自跟他们说。
阿笺是个死脑筋,认定的事怎么胁迫都不管用,这一点他们知道,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在虞七七的床边守着,等她醒过来。
与翼水王一道上早朝的虞正言,一整个早上都心神不宁的,他没有跟翼水王坦白在眼睛皇宫的事,只想着等虞七七醒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整个南诏的皇宫,似乎都被一层阴霾笼罩着,磅礴的大雨也一直在下着,一刻也没有停过。
虞七七的高烧一直反反复复烧着,一直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是她阿娘那张慈眉善目的脸。
“阿娘,您要替阿七做主!”一见到她,她立刻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阿娘都会替你做主,你且先告诉阿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昨日昏倒后,南诏皇后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这会也没放下来。
“五哥他,他害死了我的孩子。。。”她咽下喉间的苦涩,哽咽声中似是带了十分艰难的力道。
“你说什么?”最先说出这句话的,是虞正廷,她的话不止让他,在场的几个哥哥和她的母后都十分震惊。
“阿七,这件事你可有确凿的证据?”南诏皇后不是要护着谁,只是虞正言也是她的孩子,在这种紧要关头上,她谁都没有办法袒护。
虞七七看向阿笺,她急忙将前天夜里从地上收好的沉香拿出来,摊开在他们眼前。
“这是五哥派燕京皇宫里的宫人放在我香炉里的沉香,里面混了我们南诏皇室的麝香,你们一闻便能闻得出来。”虞七七低声说道。
虞正廷当即拿起阿笺手中的拿包沉香,放在鼻尖上闻了一下,一闻到味道,他的眸光立刻沉了下去,尔后看着南诏皇后回道:“母后,里面真是混了麝香。”
“混账东西!”
前一刻还慈眉善目的南诏皇后,脸色立刻冷了下去,嘴里冷冷地斥了一声。
“将这件事去禀明给你父皇!”她侧过头,对着一旁站立的虞正廷说道。
“是!”
虞正廷手里拿着那包沉香,急匆匆走了出去,余下站着的那几位皇子,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他们都没想到,原来那一次虞正言借口去燕京探望虞七七,心里却是存着这么歹毒的计谋。
翼水王正要去看虞七七,就碰到了从前面急匆匆赶来的虞正廷,他顿下要抬上歩撵的脚,看着他问道:“你来了正好,阿七醒了吗?”
“父皇,七妹妹已经醒了,可眼下,儿臣有一件急事要先向您禀告。”他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虞正言。
虞正言眼眸微眯,看到了他手上的那包沉香,他要说的,无非就是虞七七的事。
“是阿七要朕给她做主的那件事?”那日,他只模模糊糊听到了她要让他做主之类的话。
“正是!”虞正廷如实回着,紧而便对一旁扶着他的虞正言说道:“五弟先不要走,一起进来听听吧,此事可与你有关。”
翼水王听了,眸光落到一旁的虞正言身上。
“听大哥的。”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父子三人,进了御书房。
虞正廷将手里的沉香放到翼水王面前,将虞七七方才说的话一并与他说了,翼水王的神色也十分地难看,虞正言平日里在他面前,可是十分的顺从,治理朝政虽有疏漏,可也都一一改了。
“言儿,这件事可是你做的?”他义正言辞,目光里带了锐利之色。
“回禀父皇,此事,是儿臣做的。”他咬了咬牙,一口承认下来。
“糊涂!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翼水王龙颜大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就连身子,也被气得微微发抖。
“这件事是儿臣做的没错,可却是南宫琰指使的。”末了,他握紧双拳,才开口说出后面这句话来。
“满口胡言乱语!你七妹妹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何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连翼水王,也不信他说的话。
“当初,儿臣曾受西楚郡王的威胁,要到燕京去除掉沈非鸿,所以才趁七妹妹怀有身孕的时候借口去探望她,目的就是为了要除掉沈非鸿,可谁知儿臣的计谋被南宫琰提前识破,落入了他的陷阱,他便威胁儿臣,只要儿臣配合他演戏,便不将沈非鸿没死的消息透露给西楚郡王,儿臣无奈之下只好受了他的胁迫,他让儿臣演的戏,便是在七妹妹的香炉中放下麝香。
儿臣说的句句属实,七妹妹回来的当夜,我便告诉她了,可却她半句都不信,父皇,您不能也不信儿臣啊!您想想,当初沈非鸿是不是诈死了,后来西楚郡王才在燕京城外落入他的埋伏的,这一切,都是南宫琰在背后谋划的!”
虞正言跪到地上,将当初发生的事,一并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