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腿骨,不等反应又接连擡起手一巴掌扇在男人的手腕上。
“你疯了!!”男人瞪着眼前,眼中满是恐惧,惊叫出声。
不需要方向盘,贺兰月只需要踩下油门,一路向前。
“你不是要杀我吗?那我们两个一起死。”说这句话时,贺兰月甚至还带有点笑意,像是往日和病人们开点善意玩笑一样的腔调,柔软而富有善意,像是圣母一般的怜悯。
男人的匕首被打到地,他伸手要去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猛地撞开路旁栏杆,车子直奔大海。
无限的海水挤破了车窗灌了进来,男人的视线里只剩下贺兰月带笑的脸庞,对方似乎在等待自己和他的死亡,连挣扎都没有。
本来疯癫完全不能思考的大脑被迫清醒,他使劲的摇动车门,发现早已经被锁死了。
疯子。
男人脑子里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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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月从海里捞出两个人,几乎算是一手一个人,海水让人变得更加沉重,她走上岸,便随手将男人丢在沙滩上,紧随其后的保镖们迅速将人擡走。
而几乎算是崩溃的喻星洲紧紧的扒着她,似乎真的害怕贺兰月丢下自己。
他尚有意识,只感觉到贺兰月的体温,喻星洲缓慢的睁开眼睛,被太阳照耀下,他先是感觉一片空白,缓慢的视线才聚焦。
聚焦后的视野里清晰的展现出贺兰月的脸庞,她似乎无奈的笑了下,说:“小洲,还好吗?可以自己走吗?我有点没力气了。”
他下了地,赤、裸的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才总算回了点神,第一个动作时触碰贺兰月的脸庞,温热的肌肤,他上前再次抱住贺兰月,耳朵贴着她的脖颈,能听到清薄皮肤下脉搏的跳动。
活着。
还活着。
他们都活着。
喻星洲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腿都软了,无法支撑的往后一倒,贺兰月无知无觉的被他带着一块倒在沙滩上,还好有意识转了下,她并没有压住喻星洲。
两个人并排倒在沙滩上,随时会有海水沖刷着脚底。
喻星洲止不住的大喘气,缓了好一会,他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尤其眼睛,刚刚跳海的时候,海水蛰了一下眼睛,他不停的揉着,直到眼泪流出来,沖刷着眼睛里的残留海水和沙子。
旁边的贺兰月意识到他的动作,她支起上半身,靠近,用手指轻轻撑着他的眼皮,往他眼睛里吹气。
过了会,喻星洲适应了,但眼泪不断的流下来。
贺兰月动作一顿,她原本撑着眼皮的手指落下,盯着喻星洲:“刚刚跳下来,你不想活了?”
喻星洲睁开眼睛,眼睛还是很痛,浑身上下都很痛,嗓子也痛,说:“想活着。”
“那你还跳?”
“你在车里。”
“保镖就跟在后面。”
喻星洲安静了下,过了会,他捂住自己的脸,止不住的崩溃大哭:“我怎麽知道你会有保镖跟着,我以为你要死了,你真的让我下车,真的敢往海里开,你这个疯子。”
又被骂了一遍疯子,这次贺兰月止不住的乐了。
她强硬的掰开喻星洲捂住自己脸的双手,对上对方泪眼朦胧的眼睛,哭的不算好看,浑身被海水弄的髒兮兮,脸上还沾了根水草。
她撚开那根水草,吻住了喻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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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刚刚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吗?”贺兰月不由得轻笑,她的气息轻轻的落在喻星洲的嘴唇鼻尖上,说话时吐露的热气同样落在他的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因为靠的太近,让喻星洲産生一种随时会有下一个吻落下的错觉。
又或者是alpha身上的气息过于强势,他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已预知到某种危险即将来临的小动物。
他睁开眼睛,视线所及的是贺兰月的脸,被海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她的脸颊上,而背后是更加湛蓝干净的天空。
夏日的天空像是被太t阳灼烤过的之后挥发所有水分之后的干净,海风吹着岸边的树发出簌簌的声音,偶尔有鸟群以规律性的姿势成群飞过。
他的视线似乎只能集中在眼前人的脸上,轻轻的吞咽着,大概是刚刚嘶吼的声音太过,嗓子很痛,只能低声道:“我不知道。”
年轻的alpha似乎并不算满意他的回答,一手扶着他的下巴,又低下头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嘴唇,沾了海水的嘴唇有些凉,带有一点鹹的发苦的味道。
贺兰月身上的影子笼罩着他整个上半身,让喻星洲産生了一种被对方完全占有的错觉,他有些僵硬的手指止不住的紧紧的抓住贺兰月身上的衣服。
喻星洲哆嗦了一下,垂下的眼皮单薄,有着清晰可见的青蓝色血管,:“你这是什麽意思?我不懂。”
他几乎是自语般的腔调,双眼失神,想要刻意错过贺兰月落下的每一个视线。
“你真的不懂吗?”贺兰月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清晰地倒映着喻星洲的脸。
他看见自己脸上粘的泥沙,微微一怔,下意识想躲避开贺兰月的注视。
而贺兰月抓住他的肩膀,向来温柔的alpha立刻展现出骨子里的强势,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喻星洲仍旧展示出逃脱的举动。
她抓着喻星洲让他直面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什麽都不懂就敢跳下来,骂我疯子,疯的应该是你自己。”
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自然的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喻星洲身上的信息素抑制剂贴刚刚被海水浸泡后已经不知丢在哪里,估计在海水中自由自在的遨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