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长江坐在沙发上笑:“就那一次,还不是因为秋忙,放干巴了不好刷才没刷干净。”
“干在上边了就泡会儿,你那刷起来着急忙慌的。”
元长江看她刷完第一遍了过去端盆倒水,又换了盆清水进来:“家里活儿离不开你。”
林珍荣笑着嗔他一眼:“歇你的吧。”
“这不歇着嘛,一天比一天冷了,地里没什么事施工队活儿也干不快,这家干完别的等开春,年前能歇个把月。”
“嗯,该歇歇,”林珍荣把碗筷放在一边,“对了,那会儿咱二堂哥家弟媳妇儿过来一趟,说张胜利家闺女好了,就快出院了。”
“好利索了?”
林珍荣点头:“她这么说。”
“那好,好了就行,之前都说治不了转院我还怕是大病,小姑娘才这么点儿别再留病根。说到底是怎么着了吗?”
“开始说咱们这边查着心脏有事儿,后来又说到县医院查了不是因为那个,是病毒感冒引起的什么。。。。。。心炎症?她说得不清不楚的。”
元京墨在门口插话:“是心肌炎吧。”
元长江循声扭头:“你不是写作业去了?”
“写呀,我就来拿个栗子吃。”
“赶紧先吃好了再去写吧,别写几个字又惦记着。”
元京墨笑嘻嘻应着走到桌边坐下问林珍荣:“那在咱们这儿查的心脏是怎么,查错了吗?”
“也不算真查错,心脏确实有点不合适,但是发现得早不用动手术,吃一段时间药再去做个检查估计就没事了。”
元长江又端盆去换了次水,放桌上说:“咱们镇上小地方医院还是不行,张嘴就说心脏有问题送去太晚,谁听见都得吓坏了。”
林珍荣把盘子又涮一遍摞在一起竖起来对着盆沥水:“说知道多亏咱们家京墨了,等园园出院领着一起来家里坐。”
元长江哼了声:“他们不来我也得去他们家,他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去学校找京墨麻烦,这事必须得好好说道说道。”
“他们夫妻俩估计不知道,咱们也不用他家干什么,回去跟那孩子说清楚就行,别以为冤枉人轻飘飘就过去了。”
元京墨听明白小女孩身体是什么情况就放下心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剥栗子,妈妈嘴里塞一个,自己嘴里塞一个,爸爸手里放一个,自己嘴里放一个。。。。。。
最后打个嗝儿拍拍肚,心满意足回屋写作业了。
过了会儿元长江要干活去,林珍荣给他倒杯水让喝了再走。想起来元京墨吃了不少栗子,于是多倒了杯端过去,结果一推门就看见元京墨要藏什么没来得及,再看手上认出来那是包鸡蛋糕的油纸,像是里面还包了一个。
元京墨拿过去的一斤分了两包,送出去给回来一包也正常,可元京墨手里就拿着一个还要藏就不正常了。
林珍荣问他:“这是给秦孝送的那里边的?”
元京墨托着脸叹口气,一五一十说了。
“我真没想到他刚好那时候回去,尴尬死我了。”
林珍荣实在没忍住笑,这也就是小孩才能办出来的事了,上门去谢都能谢到自己肚里。
“妈你别告诉爸,他知道又说我。”
林珍荣把水给他放书桌上:“你爸知道怕是又得喊‘天爷’。”
元京墨一下笑出来,要把手里的鸡蛋糕给林珍荣,忽然听见元长江喊立刻塞回了书包里。
林珍荣笑着应了声,看他过来问:“怎么还没走,落东西了?”
“娘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元长江伸头往里看了元京墨一眼,把手里东西给林珍荣,“中午回来路过集上给你买了副露指手套,搁在车上忘了,给。”
“晚上回来再拿不一样吗。”
“刚上车看见了,唠吧,我走了。”
元京墨伸头拖着声音卖乖:“爸爸拜拜——”
元长江远远笑说他:“写你作业!”
确定元长江走了元京墨又要拿鸡蛋糕给林珍荣,林珍荣笑着让他自己吃,说完又点点他头:“栗子刚消化了点又惦记鸡蛋糕,你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吃呀,我胃口这么好。”
林珍荣笑笑,拿着手套要走又想起来什么,转身说:“我抽空去买几团毛线,也给秦孝织套围巾帽子,你觉得什么颜色好?”
元京墨想了想:“他好像总穿黑衣服,黑的吧。”
林珍荣行动快,中午说完就去买,晚饭后已经开始织了。元京墨在一边看得眼睛都要花了也没看明白是怎么织的,索性放弃转去研究袋子里的毛线球。
“妈,他的怎么和我的不一样粗啊?”
“他用细毛线合适,你戴粗毛线的好看。”
“为什么?”
真要让林珍荣说为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元鹤儒在旁边笑呵呵地说:“别管为什么,谁受累听谁的就对了。”
“我听呀,就是好奇问问。”
元长江把电视调回戏曲台,广告刚好演完。他放下遥控器对元京墨说:“你妈眼光好,她说戴哪种好看就是哪种好看。”
元京墨明白了:“爸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