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费又不够瞭?不是才发瞭给你吗?我一天到晚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
“已经是上个月瞭……”
赵玎小心地道。好似怕把这位父亲惹恼。
这位父亲顿瞭顿没说话,然后又道:
“你妈给瞭吗?她这几个月有给你生活费吗?光是我拿,她不拿吗!这个月让她给你!我最近手头紧。”
电话裡除瞭这位中年大叔的声音,林时还能听到一点动静。
这动静很像是那种麻将打出在桌子上的声音。
电话裡还有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林时回想瞭一下,好像说的是:
“快点、出牌。”
应该是这个。
那年轻女人声音娇软,有点撒娇的样子。
后面好像还说瞭几句,不过像是突然离瞭很远距离,声音也变小瞭。
这样一猜,林时也大概知道瞭,这位父亲此时应该在牌场,并且可能是赌博。
至于那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林时就不好多下定论瞭。
赵玎等瞭一会才道:
“可是……”
“可是什么?你妈赚点钱都不知道拿出来补贴傢用!你从小学,初中,再到这高中,她一共拿过几次钱?”
“你哪一次学费,生活费不是我出的?她出什么瞭?这次找你妈要去!”
嘟—嘟—嘟—
又是一阵电话挂断的声音。
……
林时听完这些对话,心裡感觉有一堵墙压在自己身上一样压抑。
他从前讨厌父母的冷漠,以及一年都见不到几天他们。
林时小时候也曾怨过父母不陪他,但长大之后,林时却希望父母永远这样,不要管束自己。
或许这是自由,但或许又是另一种牢笼。
林时隻是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但现在,林时真正体会到瞭什么叫真正的压抑和冷漠,以及窒息。
林时深深地为这个女生感到悲哀和绝望。
阳台裡安静瞭好久。
这时,有人敲瞭敲办公室的门。
一个离门近的老师打开瞭门。
“老师,是我。”
终风晴?
表白墙
林时和终风晴对上视线,还没作何感想,终风晴就移开瞭目光。
“肖老师,我来交报名表。”
班主任回到办公桌。
“拿过来吧。”
终风晴手裡拿著一张表格,进门走到肖老师办公桌前。
林时一直看著旁边的绿植,脑袋裡想著终风晴会怎么想他。
不良青年?不学好?混社会?
不不不,应该不会,林时自顾自想著。但内心也挺想知道,终风晴看见这样的场景后,会不会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又或者不再想搭理他这样的人?
毕竟是好学生,都说好学生最看不惯像他这样的学生瞭。
想瞭半天。连教导主任走瞭都没发现。
林时见终风晴和班主任在聊什么,但离阳台这又有点距离,始终没怎么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