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瞭。”宋深秋冲卫生间嗔道。
回应她的隻有将一切声音都掩盖的哗啦水流。
被揭穿后她索性坦荡地坐在瞭电脑面前,都明牌瞭还不看也说不过去。
点进去一看,全是他俩的照片,包括正式在一起前的,谈恋爱时期的,结婚后的,有瞭小满的……时间越近照片越少,最新一张是小满生日那天,在西餐厅临时让服务员帮忙拍的一傢三口的合照。
不争气的眼泪不知道什麽时候盛满瞭眼眶,一滴一滴砸在薄薄的键盘上,卫生间的水声不停,她擦瞭擦眼泪,从程最的行李箱裡拿出充电器,给电脑充上。
程最扶靠著门,听到宋深秋没有再哭后,这才关上瞭花洒,在洗手台前狠狠接瞭水朝脸上扑去,抬头照镜子,还好,眼睛不算太红。
标间的两张床都不算大,困意袭来,宋深秋在睡前特意警告程最不准爬自己的床。
程最有点委屈,但是答应得很痛快。
她半夜是被热醒的,程最不知道什麽时候钻过来的,贴得很近,想把他踹开,但他已经睡在床的边缘瞭,再踹就掉地上瞭,隻能想著算瞭,自己往另一边再挪一点好瞭,结果刚动瞭一下,就被他搂得更紧,又热又闷,快要窒息。
于是,宋深秋用力地扒开程最的手臂,拼命般逃到瞭他的床上,确定他不会再爬过来后,这才舒服地睡去。
早上是被亲醒的,宋深秋眯著眼推开程最的脑袋后,见他撑著头委屈地说:“不是说不准一起睡吗?那怎麽偷偷爬我的床呀?”眼底却是笑吟吟的。
哈,无语。
程最趁机拿出戒指套在宋深秋的手上。
“我可没说要和你複婚。”
“与複婚无关,这本来就是你的。”程最凑近瞭些,“深秋,我也是你的。”
和好后恢複亲密热恋关系的宋立春和何旷决定同居,美其名曰省钱,与其两个人花双份钱住单人小屋,不如租个大点的房子,既能住得舒坦,又能省下不少。
行动派宋立春在何旷红著脸终于点头时,立马联系瞭手上的中介,把前段时间早就物色好的房子给拿下。
幸亏没被别人租走,她沾沾自喜。
何旷最近忙,职场新人忙完这阵子也许会升职加薪,于是宋立春把能自己独立做的都给做瞭,包括刚搬进来时需要进行的大扫除。
放眼望去全是自己的各个箱子和大包小包,宋立春不由叹瞭一口气,何旷的东西都还没搬来,怎麽就有这麽大的工程量,搬傢几回还真是越搬越多。
她换下身上喜欢的衣服,从衣服堆中翻出瞭和讨厌的前男友不知道在哪年哪月哪个景点买的情侣t恤,土得要命,想著正好穿著做卫生,弄髒弄坏也不心疼,等一会儿收拾完就和垃圾一起丢掉,也省得洗衣服瞭。
她佩服著自己机灵的脑袋瓜,却不小心惹到瞭某隻一向纯良温和的小白兔。
何旷下班后急匆匆地往他和宋立春共同的傢赶,他从来没有这麽如此地期待回傢过,一想到有人在等自己,他心裡的暖意盛放地快要溢出来,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宋立春穿著情侣t恤,衣服上的图案是大大的红色爱心,爱心裡还有两个人姓名的字母缩写,十分浅显和扎眼。
“怎麽不等我回来一起收拾?”
宋立春敏锐地觉察到他的语气不对,要麽是下班累瞭,要麽是心疼自己一个人揽活太累瞭。
虽然不明显,但她总能注意到何旷淡淡的表情下波动的情绪。
其他都好说,但何旷生气的时候是有点唬人的,越安静越令人发憷,因此每次察觉到他生气时,宋立春就马上亲他。
他心思深,宋立春不一定能猜到原因,但有时原因什麽的都不重要,隻要她化身勤勉的啄木鸟,何旷便会红著脸不说话,比什麽都管用。
“这不是想一边慢慢整理,一边等你嘛。”宋立春见他脸色不悦,吧唧一声亲瞭一口,想著应该是哄好瞭。
差不多全部收拾完时,天刚刚擦黑,何旷看瞭眼外头暗沉的天色,关上瞭通风瞭一整天的窗户,又拉好瞭宋立春亲自挑选的遮光性极强的帘子。
眼看著今天就要结束,可何旷分明依旧还是生著闷气的样子,也不太同宋立春说话。
宋立春想著,两个人既然一起生活瞭就要养成良好的习惯,绝不能带著不良的情绪过夜。
她觉著可能刚才敷衍亲的那一下还不够,这会儿又凑上去讨好般啄瞭好几口。
何旷皱著眉要躲,她便把脑袋扳正扎扎实实地下嘴。
结果下一秒就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压在沙发上,衣物眨眼间被剥瞭个干净。
宋立春第二天醒来看见垃圾桶裡的t恤,便瞬间领悟瞭何旷突然生闷气的原因,暗叹自己还是太过粗线条。
一想到何旷昨天难得发狠的可怕模样,她忽然意识到,以后一个简单的亲亲怕是不够瞭。
何旷是个勤劳的,甚至有些太勤劳瞭,相比之下宋立春有点惭愧。
比起宋立春这样和傢人共同开店的自由个体户,何旷简直是个标准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即便如此,他仍旧每天做傢务,宋立春一睁眼就能吃上热乎的早饭,不加班的话一定会来店裡接她,回到傢裡永远是干净整洁的。
宋立春有点慌瞭,她自问也不是完全不会干活的,但和田螺王子一起生活的压力实在是太大瞭。
况且做傢务也不是何旷的义务,怕时间久瞭他会心生怨气,于是这天早上她特意定瞭一个比何旷还要早的闹钟,结果差点把何旷给闹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