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一瞧,原来是房间的窗户忘了关,凉风穿堂而过,惹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窗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沿。
趿上拖鞋,合上窗户,我正打算上床睡下。
突然,从客厅的阳台上,传来喀拉一声拉动窗户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美诗诗还没睡吗?
我轻声轻脚地爬起来,打开一条门缝去看。这才发现她正站在阳台上打着手机,边打边往我房间的方向看上一眼。
大概因为天气降温的缘故,她一只手来回搓着胳膊,想来电话已经打了一段时间了。
美诗诗说过,莎莉对她管得很严,连话都不许她和旁人多说,更遑论是用手机呢?
而我今天刚把她从警局接回来,她也没有机会去买部手机。我的那只手机,又一直在我自己的枕头底下放着。
那么美诗诗的手机,究竟是哪来的呢?和她通话的,究竟是谁?
窗外风雨飘摇,我听不真切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眯着眼睛,顺着她的口型试图猜测她说的话。
她嘴巴一张一合之间,一个名字被吐了出来。
“莎莉。”
我后脊梁上的汗毛一下就炸开了。
莎莉?难道她在和莎莉通话吗?怎么会呢?她分明和我一样,怨恨着莎莉才对,怎么还会背着我和莎莉联系?
我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我次卧的信号不好,她可能就不会去阳台打这个电话,我也就不可能知道,她居然和莎莉有所联系。
我突然想起了钱笑的提醒,心里生出一些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念头。我猛一甩头,将这堆念头通通甩了出去。
不管美诗诗真的和莎莉有所牵连,还是说这件事别有内情,我都必须慎重对待、小心查证才行。
5
辗转反侧,一夜也没能再睡个囫囵觉。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
打开房门之后,我看见美诗诗正围着我的围裙,将两碗稀饭端到饭桌上去。
见我开门,她立马将碗往桌上一搁,两只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道:“思齐姐,你起啦?早饭已经好了,你赶紧来吃吧。”
我点点头,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美诗诗。除了眼眶有些红肿外,她的气色好看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晓露,你昨晚睡得怎么样?你刚来,也不知道住得习不习惯,认不认床啊?”
美诗诗摇了摇头,有些腼腆地说:“习惯的。我昨晚早早就睡下了,一直睡到天亮都没起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说昨晚我还存着侥幸心理,认为美诗诗可能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拿到了手机,又恰好和人说话时,提到了“莎莉”而已。
那么此刻,我就已经百分之百地可以断定,美诗诗确实是有意在瞒着我。
我想,我必须正视这个我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现实:美诗诗很可能已经叛变了。
我想到她的自杀,想到她可能经历的那些艰难,心里一时复杂万分。
我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白粥,趁美诗诗不备,佯装不小心打翻了。如果她确实有问题,那么她做的东西,还能不能入口,就要打上问号了。
被人害了那么久,我不得不对身边所有异常的人和事,保持高度的警惕。
晌午时分,美诗诗告诉我,她想去楼下的超市看一看。她说她已经好久没有自由自在地逛过超市了,她想去逛逛。
我原本还想跟着,但是美诗诗拒绝了。
“思齐姐,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的,这不是有警方的保护人员在吗?我不想老这么麻烦你。再说,我总得适应适应,你也不可能跟着我一辈子吧?
她的话,让我无从反驳,只能点头同意了。
等美诗诗出了门,我才暗自和跟着她的人通了电话。我告诉他,要注意美诗诗有没有做些什么,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她太反常了。
先是那通电话,后来又瞒着我,现在还要外出逛。她那样胆小,即便再想逛,也不可能这样迫不及待才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跟着美诗诗的人突然打来了电话。
“施晓露不见了!她刚才去了一趟女厕,我不方便跟着,所以就在外面等着。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也没出来,我请一名女士帮我进去看了一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猜测,她可能是从窗户跑了!”
我暗暗吃惊,立马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一定要找到她!她昨天夜里暗中和莎莉联系上了!”
话音未落,我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一声美诗诗的高声呼救。
“救命!杀人了!”
第34章逃出缅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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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