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拿起放在案桌上的刻刀,直接向木窗扔了过去,传出一个闷哼的声音,看来是刺中了。
嬴政推开殿门,寒风将房屋内的挂布吹起。拾起来木窗扔在地上的刻刀,上面还粘有一丝血迹,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沈清打了一个哈欠走了出来,下意识拉了拉衣裳,目光落在沾血的刻刀上,笑着说道“阿兄,外面冷我们继续商讨方法。”
嬴政点头,右手紧紧握住刻刀。他觉得自己应该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眼线,不能像现在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沈清将嬴政茶杯中的凉茶倒掉,又拿起茶壶倾倒了一杯,淡淡的说道“那些假的灾民之所以伪装成受灾的百姓,是因为他们想要朝廷的补偿。朝廷的补偿不是他们想拿就能拿走的,主要有命拿才可以。”
“只要我们放出朝廷粮食不够的消息,把守所有的出路,将那些人全部抓起来,不让一个灾民去通风报信,从而这些人的一切全部都被我们把握在手中,不管我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只能做,不能违抗,违抗着杀。”
“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能瞒住一时,”嬴政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他有些稚嫩的容颜。
“阿兄,我们做的就是瞒住一时就行。朝廷的补偿有金钱,粮食,我们只出粮食将金钱扣押下来,那些房屋的修缮交给他们这些灾民就行,我们的任务只是监视,”沈清谈到金钱的时候,一直没有半点波澜的眼眸有了一丝微动。
他现不管在哪个朝代没有金钱是走不下去的,武安君的私库差不多让他败坏完了。若说金钱到哪里了,他就是回答不出来大概,反正就是没有掉一分钱。
他其实想过置备一些家产,在咸阳城买一个房子。他不可能一直跟在嬴政身边,跟着他住太子府,然后住咸阳宫。他需要有自己的住处,去完成他的计划。
嬴政抬头看了一眼沈清,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做。”
“阿兄,三思而后行。一旦用了这个计策,只怕一不小心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沈清对于嬴政采用他的方法,内心还是有种顾虑。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计策,是想嬴政真的没有方法的时候使用,而不是现在。
孝文王不久之后病故,赢异人登上王位,在这段时间嬴政不能出一点错误,要不就会影响他在大臣中的威信。更不用说吕不韦,赵姬,以及支持成蟜的那一派的官员。
“无事,”嬴政拿起手帕擦拭刻刀上的血迹,继续在竹简上刻字。
沈清不再言,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竹简翻阅了起来。反正就是典型的竹简上的小篆认识他,他不认识小篆。
不知过了多久,嬴政放下手中的刻刀,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昏昏欲睡的沈清,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视线落在摊开的竹简上,在内心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让沈清认识小篆,身为他的伴读,他以后的心腹。做不到能文能武,但也最少要做到识字。
他不用担心沈清的武艺,他虽然不知道沈清这一身功夫是从哪里学的,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吕不韦精选的罗网,说不定也打不过沈清,更不要说上一次维护沈清的那个装扮成罗网的男子。
他一直对沈清感到好奇的是他几乎六国的字迹都不认识,为什么单单的五岁却知道六国隐秘的历史,以及诸子百家的思想。
他曾询问过沈清他属于那一派,沈清给他的答复说那一派的书籍他都有接触,若实在分配的话,就是“阴阳家”与“法家”。
“阴阳家”这个学派嬴政确实不怎么了解,因为他学的是“君子之道”和“帝王之道”。可是“法家”不一样,大秦就输因为法家才得以繁荣昌盛的,他了解颇深,尤其身边还有一位以法家为主的李斯。
让他感到不对的是沈清理解的法家跟他与李斯理解的法家不一样,似是那种法家与儒家的结合体。带着法家的制约,又夹杂着儒家的仁义。
“砰。”
一声巨响拉回嬴政的注意力,看到呲牙咧嘴的沈清揉着额头,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语气带有一丝关切“沈清,没有事吧。”
沈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不是在现代是在古代。揉额头的动作微顿,歉意的说道“抱歉,阿兄,打扰了学习时间。”
“无事。若是太困的话,沈清你回房间小睡一会,”嬴政提议到。
沈清打了一个哈欠,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疲惫,慢慢的说道“那阿兄沈清就回去了,有事叫一下我就行。”
嬴政点头目送沈清的离开,指尖落在带有一丝余温的刻刀上。他清楚的记得上面还有一个人的血迹,他知道沈清手下留情了,要不那个人不会活着。
换句话说他之前帮沈清处理了不少眼线,都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沈清根本就没有杀过人,他的手上还是干净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死,不过生不如死远远比直接死亡更严重。
他不知道该这么评价沈清,说他仁慈却折磨一个人的心智,说他残忍却不曾杀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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