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致耐心哄她:“中秋节我能回来,到时候好好陪陪你。”
房静男朋友别致是考古工作者,成天在外面考察,每次回来都像是难民回来一样,头发胡子邋裡邋遢,浑身髒兮兮,还要往房静怀裡凑。
房静哼瞭一声,“没良心的,挖你的坟去吧。”
说罢就挂瞭电话,想想自己还真委屈,吸吸鼻子,可谁叫她那麽喜欢他呢,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二十多年,能在她心上扎营的,也就那麽一个。
周与卿剁肉正剁得起劲,腰间忽然伸过来一双手臂,虚虚地环著。
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是那人身上惯有的味道。
她手裡还拿著刀,兴奋地转头,眉眼突然一亮,“你回来瞭!”
下一瞬觉得不大对,她记得行程表上写他下一次回北京可是九月底。
“不对啊,你怎麽现在回来瞭?”
许同舟把脸埋进她的脖颈边,深吸一口气,“回来看看你,明天早上再回去。”
周与卿一听就明白瞭,心上像贴瞭个暖炉一样,暖乎乎的,让她完全忘瞭明明早上还在生气他为什麽不给自己打电话。
“打个电话就好,一去一回太辛苦瞭。”说著就把砧板上的肉末归置,放进瞭冰柜,然后洗手和面,“你等我一下,我给你下碗面。”
许同舟在她身边,总是忍不住地想碰一碰,亲一亲,不拘哪裡都好。
于是低头去衔她的唇瓣,有些急切,软软的舌尖带著热度勾瞭几分蜜意。
周与卿“嘶”瞭一声,许同舟退开一点,鼻尖依然抵著,“怎麽瞭?”
她咕哝:“脖子要扭瞭。”
话音刚落,两人都笑瞭出来。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的场景,一个杵著下巴看,一个卖力地吃。
小小的一间厨房,炉子上还熬著浓稠的汤底,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夜裡轻软地响著,食物的香气围绕著他们。
这便是许同舟一生最期待的幸福,踏实、安乐,无论何时,隻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爱的人坐在对面,和自己相视一笑。
其实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一生最大的平凡,出去激情四射、刻骨铭心,更重要的是可以将一颗心妥帖地安放,柴米油盐构成的烟火世界,让他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拥有完整的七情六欲,原来撇掉明星的光环,也是一个普通的人。
晚上许同舟耍瞭赖,一碗面下瞭肚,拉著周与卿的手,亦步亦趋地跟进瞭她的房间,然后自己直直倒在那张素净的床上,滚瞭滚,埋进软绵绵的空调被裡,半晌抬眼笑眯眯地说:“好香。”
周与卿蹲在他面前,拎瞭拎他的领子,皱著鼻子上下嗅嗅,“可你身上臭。”
许同舟脸一黑,腾地坐起来,十分幽怨地拍瞭一下床,“我去洗澡。”
他背瞭一个小包,带著换洗的衣服,笔直往浴室裡去。
周与卿觉得有些热,开瞭电扇对著自己吹,可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扰得她浑身都在出汗,撸瞭一把头发,挫败地往床上一倒,叹瞭口气。
原则呢?底线呢?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