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就回瞭那边。
许同舟正在摆碗筷,突然闻见一股香味,勾著喉间的馋瘾,不自觉地咽瞭口水,滚动著喉结。
颜司明把咸菜往他跟前一放,有些小骄傲,“许老师,虽然说隔壁傢姐姐的粥煮得不好吃,但是她傢咸菜真的很不错。我借瞭一点过来,咱们先将就著。”
周与卿在隔壁打瞭个喷嚏。
要是知道颜司明那小子抱著凑合的心态,她才不会给呢,堂堂高级厨师周与卿的咸菜,那也是很瞭不得的咸菜,咸菜裡的vp,怎麽隻能是凑合。
许同舟目光往篱笆墙那边看过去,半晌抬手去接碗,“谢过邻居瞭吗?我请孙老师炒一下。”
“谢过瞭,那位姐姐人很好。”
周氏出品的咸菜显然十分成功,并且惊豔瞭衆人的味蕾,到最后许同舟熬的白粥都被吃完瞭。
孙庭禾还在那嚼著咸菜停不下筷子,嘴裡一个劲地夸奖,“入味,真的很入味,我就放瞭两小根辣椒炒瞭一下。可你们尝,这雪裡蕻(hong)本身的香味,和醃出来的那股咸香,真的很开胃,我很少吃到这麽地道的咸菜。”
许同舟暗自点头表示同意,并且死死按捺住自己想要来两碗米饭的冲动。
真的看不出来,那刺蝟一样的小姑娘还有这样的手艺。
——
周与卿一直在跟房静通电话,很少发言,就听见房静一个人在电话那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她现在正在比利时度假,每天玩得魂都飞瞭,加上人又是个话痨,这一说起来就停不住。
絮叨瞭半天,突然提起刚才来周与卿傢要咸菜的少年,语气灼灼,“刚刚跟你说话的,我听著怎麽像个年轻的男人啊,不过我记得隔壁钱叔傢裡好像是没有年轻男人的吧,他儿子不是在上海嘛。”
周与卿把昨天晚上剩的一点豆腐皮切成丝,过水焯熟,拌瞭点香油,和著一碗面条吃著,含含糊糊回道:“钱叔把房子租出去给人录综艺节目瞭,他们一傢到上海找他儿子去瞭。”
“综艺?什麽综艺?”
“我哪知道,昨天刚到,一大早就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哪裡来那麽足的精力。”
房静是个八卦神,成天沉迷娱乐圈不能自拔,各种男神天天换墙头,这会儿来瞭兴致,非追问道:“都有哪些人参加啊?现在综艺节目都请的是知名度比较高的吧,你说说,看我认识不认识。”
周与卿包瞭一嘴的面条,默默翻瞭个白眼,“程颐、孙庭禾、颜司明,再一个就是《河沙》的男主,演方见樘的那个演员。”
“啊啊啊……啊啊啊……”耳边突然爆出一阵尖叫,惊得周与卿把电话猛地拿来。
房静就跟打瞭鸡血似的,叫唤瞭半天,“‘一食三客’竟然在你隔壁拍,你是走瞭什麽狗屎运,要知道我就不来比利时瞭,跟著你去莲城待著也成啊。宝贝,亲爱的,我的心肝……求你件事。”
周与卿眉心一跳,下意识拒绝,“不要。”
“是不是朋友,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心肝瞭?”房静耍起瞭赖皮,“你拍两张照片给我看看吧,我男神诶,我本命诶,我粉他好多年瞭。求你瞭……算我求你瞭,我愿意为此卖身为奴,给你打工。”
“你本来就是卖身给我打工的。”周与卿语气凉凉一点都不为所动,“再说瞭,不让拍的吧,跟个狗仔一样偷拍不好,人傢那是工作。”
“那行,不拍,你等著。”房静突然冷静,话一说完就挂瞭电话。
可没过两秒,微信视频追来瞭,一接通,房静那张大脸就差没贴在镜头上瞭,啥也没瞧见,就看见两个鼻孔。
“你又作什麽妖?”周与卿心累,一手举著手机,一手拿著筷子裹吧面条往嘴裡塞。
“你想个办法,在视频裡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一秒。”房静把手机固定好,退远瞭些,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不要,你猥不猥琐。”
“周与卿,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埋在院子裡那坛子竹叶青全倒瞭!”
“你敢!”周与卿没什麽爱好,除瞭烹饪,就好一点小酒,虽然酒量不怎麽行,可闲来没事喜欢小酌上两口,因此还特地去寻瞭古法酿酒的传人,学瞭一身酿酒的本事。
那坛竹叶青已经埋瞭好些年瞭,可是周与卿的心头宝,谁动都不成。
“就敢就敢就敢。”房静自小傢裡环境不错,又是老来子,宠得厉害,虽说性格已经算很好瞭,但脾性多少还是有些娇纵,浑起来也是什麽都敢干的人。
周与卿这算是被人拿捏住瞭软肋,“行,算你狠,你给我等著。”
说著面条也不吃瞭,筷子一摔,起身就去找瞭个梯子,往篱笆墙边一靠,再回来取手机,插上耳机就往墙边去。
“我一会儿把摄像头后置,你抓紧著看。”
“好!”房静得瞭便宜,笑上眉梢,“就知道你最爱我。”
“呵,我可真是爱你。”周与卿气笑瞭,举著手机小心翼翼往梯子上爬,这还是她第一回做这种偷窥的事,嘴上不说,面上不显的,但心裡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和忐忑。
手机贴在墙头上,露出摄像头。
“看见没?”
“没看见,你举高一点,举高一点。”房静有些著急。
周与卿又把手往上递瞭递。
“看见瞭!”房静大叫一声,“不愧是我男神,连洗个碗都这麽帅。”
“别陶醉瞭,看两眼够瞭啊,我要下去瞭。”周与卿压低瞭嗓子,嘘声道。
“等会儿等会儿,没看够呢。我男神……”房静正说著话,突然不知为什麽跟鸭脖子被掐住瞭似的住瞭嘴,半天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