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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第1页)

虞兰时抱着人晃:“下次不要这么赶了。”

今安点头:“下次我晚几天。”

他更不依。

抱着说着笑着,墙上影子不知何时又糊作一团。

烛台氤氲白雾,掩得这一角朦胧。书册扫开,今安被人提抱着坐上书案,虞兰时挤在她腿间低头索吻。进到私人领域,愈发吻得猖狂无忌。今安被压得腰往后仰,又被腰后臂膀勒紧,手撑案上摸得满手湿,是砚台里没干的墨水。

今安直接往他腰间背上的白衣裳抹手,虞兰时贴着她唇笑。

笑得多开心,动作就有多放肆。就在今安腰带都快被扒了的时候,门口一下小心翼翼的轻叩:“公子,水备好了。”

粗使婆子抬着浴桶热水往屋里放,今安正被虞兰时赶进内室。她脸上颈间全是红,红得晃人眼晃人心,虞兰时不肯给人看。

今安扯他袖子说:“我赶得急,阿沅她们带着行李还在后头。”

虞兰时不明所以:“嗯?”

“借一套寝衣给我罢,虞公子。”

别说借,虞兰时什么都能给,虽然这一则让他实实在在地红透了脸。他总是在这种,今安完全理解不了的事情上害羞。

四面门窗蔽雪,屋里灯剩床前两盏。虞兰时从外间浴室回来,屏风后烟汽未散,今安穿着他的白色寝衣坐在床帐里。寝衣太宽,松松系着根红腰带,袖子往手肘掉,裤腿没过她脚踝。她拿巾帕拧发,漫不经心的模样。

虞兰时钻进那方藏蓝床帐中,在今安回神看来时亲向她,自然而然地接手巾帕。他一贯会抢活,这些年抢下来,近身伺候今安的一干事宜也被抢得不剩什么了,简直是举重若轻,信手拈来。因此,今安身边女使对虞兰时厌恶得紧,严防死守。

对于今安而言,没什么不同。只一点,女使绝不会在伺候时私自触碰她。而眼前这人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今夜更甚,他简直半刻都离不开她。沐浴尚且三催四请,现下人带着满身潮气,招惹凉风挤上暖烘烘的床,不由分说便来抱她。

推乱墙边叠齐整的被衾,蓝面白底的织缎,不消一会儿便被揉得皱皱巴巴,半截歇着光,半截煨着火。

火往床里烧,往今安唇上身上漫,数九寒天里,将她贴着薄衫的脊背沁出汗,那汗濡湿虞兰时指尖。

虞兰时自己的发也半湿着,几缕掉在额前,搔着今安脸颈,沾湿她衣领。衣领宽,一偏头侧颈什么也遮不住,在今安腰上呆不到一刻的红带子被人攥去掌心。

今安往床帐边靠,懒懒推他肩:“头发没干。”

“没事,”虞兰时丢下巾帕,只往她唇上偷暖,“被褥一会也要换。”

人影挨着一处,吊钩受不住力,半幅藏蓝帐幔倏地落下,荡开波浪。红带子沿床角蛇一样滑下,滑到地上。

帐幔蒙上阴翳,挡着透窗进的雪光,床里好暗。今安眨着眼,揪住虞兰时流到她肩的发,像抓了一捧要化的雪,湿漉漉地往她衣裳领缝里流,抱怨着:“你头发好凉……”

地龙生火,暖帐驱风。分不清是未干的水还是闷出的汗,润得虞兰时眉眼愈发浓。他陷在她身上,桃花眼里的光晃得要掉下来,鼻尖往她脖颈蹭,喘着声:“可是我好热。”

一件白色寝衣从帐里抛出,压上蜿蜒的红带子,一件,又一件,床前铺了满地雪。

几根手指揪住另外半幅勾起的床幔,另一人的手扣住那纤细的腕,往上缠入指缝。

钩子不住摇,床幔悬于一线,挣扎许久,终于轻飘飘散开去。

廊边梅枝绝艳,刺穿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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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视。

第162章番外(三)

雪下到翌日还未歇,逢月庭中,头一回日上三竿主子还未喊起,前头老爷夫人派人来问过几次,名仟都找借口推了。

昨夜贵客临门,城里无风声,只惊动虞家府邸。老爷听闻赶出来迎客,公子已经带贵客去到逢月庭,清空庭院内外,门一关,一宿没出来。

风丝绞着细雪,在廊墙内外耳目中迂回。纵使院前檐下候着的人心里门儿清,表面上还得做些矫饰功夫。

——公子又读书到半夜了,可不还得歇着。这么多年头一遭,人之常情。

——是啊是啊,公子勤谨。

逢月庭鸦雀无声,檐堆白絮往下掉。

藏蓝床帐合拢,拦住进到踏脚的日光。倏尔,一只手探出来,满帐粼粼水波跟着裂开条缝,一点光跃上今安枕边。冬日光薄,不怎么暖,在她指间一搅即碎。

厮混至天将明,睡到日上三竿。在经年累月的自律自省后,今安被人拖着拽着尝到一点放纵滋味。

有些累腰。

从前早朝事务锁着,夜长也不敢太过沉溺。这回久别,遇上年关休沐,无甚束缚,就——

床帐中热意一夜滞留不去,新换的被褥隐约还有点潮湿粘腻。

身后人的体温比日光烫,肢体交缠,不着寸缕。今安搁在枕边的手被人攥着,沿手背筋骨一点点蹭到她指腹,跟落在后颈耳根的轻吻一样搔着,痒。

藏蓝帐幔荡在今安浅色瞳孔中,她看着这片幽谧的水,倦声唤人:“虞兰时。”

埋脸在她颈后的人含含糊糊应。

“我没衣裳穿。”

“嗯……”声音写满餍足的人陡然一个激灵,“嗯?”

没有寝衣,也没有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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